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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那麼一點點,沈夜卻突然抽手,俯身撈起電話,冷嗤:“這些東西只有幼稚的小女孩兒才會相信。”轉身,毫不猶豫的邁開步子。
陶夭胸口劇烈起伏,眼看著沈夜距門口只有幾步之遙,她一躍而起,扒住靠床的視窗,衝沈夜背影大喊:“沈夜,你敢邁出這房門一步,我就從這裡跳下去,帶著你的孩子一起去死!”
沈夜停下腳步,轉過頭來,視線掃過密封的大玻璃窗,沒說話。
陶夭看明白了他的懷疑,退後兩步,彎腰拎起床下的鋼骨折椅,拼盡全力的砸向窗上的玻璃,“嘩啦”一聲,沈夜蹙了眉頭。
因為放心不下而回來看看情況的陶遠磊,聽見病房裡的響動,一把推開房門,錯愕的看著扒著窗框的陶夭:“夭夭,你幹什麼?”
而陶夭只是緊盯著沈夜:“我說到做到。”
沈夜雲淡風輕的笑了笑,抬腿就走,身後傳來陶夭絕望的叫喊:“沈夜——”他的手已經搭上門把,稍作停留,不過連回頭看她一眼都不曾:“陶夭,自己不愛自己,還能指望別人愛你?”拉門,毫不猶豫的邁出去。
陶夭悽然一笑,陶遠磊看著她的神情感覺不妙,快跑兩步,可也只是觸到她病號服的一角——她果真跳下去了。
眨眼之間,她已趴在地上,左手腕被一片玻璃貫穿,右掌心也按在了玻璃渣上,那顆“前世的約定”大概是保不住了,血流出來,世界被染紅,耳畔還回旋著叔叔走調的尖叫。
她只知道自己很疼,可具體是哪裡疼又說不清楚,三五成群的人聚攏過來,將她團團圍住。
如此難堪的被人圍觀著,實在是要多丟臉就有多丟臉,可她爬不起來啊,只能趴在這裡抽搐,模糊的視線看不清在她眼前蹲下的人,可她感覺得出這是沈夜的氣息,探出血肉模糊的右手,拽住他的褲腳,艱難的啟口:“今天晚上,留下來,陪我,求你……”
就算是陌生人見到這樣的陶夭,也不可能無動於衷,沈夜伸出手想握住她拽著他褲腳的手,可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鈴聲響起來,彷彿定身咒,制住他的動作。
對陶夭來說,那更像是催命曲,她艱難的抬起嵌著碎玻璃的手,手背擦過沈夜指尖,引得他瑟縮,退回了手,她強撐笑容,想將淚水擦乾,可越擦沈夜在她眼裡越模糊:“不要——丟下我——求求你……”性命、骨肉、殘存的自尊……孤注一擲,賭他憐惜,哪怕只有一丁點,也會辭了林鈞婷的邀約吧?
雙目赤紅的陶遠磊和裝備齊全的醫護人員都已趕來,沈夜受到推擠,站起身順勢退後兩步,離得不遠不近。
陶夭在咬牙堅持著,另在它處的林鈞婷也好像跟她較著勁一樣的不肯放棄——沈夜的手機鈴聲始終沒有間斷,引得圍觀群眾頻頻側目。
目光沉沉的沈夜看著陶夭被抬上擔架,這才摸出手機接通。
林鈞婷搶在他之前開口:“沈夜?”
“嗯。”陶夭被抬走,沈夜沒跟上去,聽得出今晚的林鈞婷喝過酒,口齒不很清晰。
“夜,我在等你,你怎麼還不來,難道沒接到我的簡訊?”
“接到了。”
“你在來這兒的路上?”
“鈞婷,今晚我有點事,就不過去了,你早點回家吧。”
聽沈夜這麼說,林鈞婷突然尖銳起來:“沈夜,你真的喜歡上那個一無是處的死丫頭了?”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跟你沒關係。”仍是慣有的聲調,不冷不熱。
林鈞婷沉默片刻,突然怪腔怪調的笑起來:“那個被寵壞了的蠢貨有什麼好,除了銜著金湯匙出生這一點外,她哪裡能比得上我?你對我都這麼絕情,何況是那個呆板的擺件,說你喜歡上她,還不如說她跟陶赫瑄有一腿值得相信,哈哈——沈夜,我錯怪你了,你才不會那麼沒眼光呢!”
沈夜微微蹙眉:“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就要掛電話,正好陶遠磊的老婆出來喊他:“沈夜,夭夭找你。”
被耳尖的林鈞婷聽到,她突然揚聲:“沈夜,你不是一直在找陶遠錫貪汙受賄的證據麼,我有。”
沈夜頓住收電話的手,看了一眼疾步跑來的陶夫人,這可是林鈞婷的婆婆。
沒等到沈夜回應,林鈞婷再下猛料:“我不但有陶遠錫的犯罪證據,還有陶遠磊官商勾結洗黑錢的證據,只要你拿到這些,就算是陶老爺子還在世也保不住他們。”
看著越走越近的陶夫人,沈夜疏離的問候:“嬸子。”
彼端的林鈞婷聽到了,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