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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這美麗的…朝陽…一輩子,都記得!”如痴如醉,渴望的看著晨曦,顧耀奮力伸出手來,感受著陽光照耀在身的感覺,又是兩滴淚落下。
這一刻,沒有淚水灼痛傷口的痛感,倒是…有點甜啊!
“小爵…來世…再也不要做我顧耀的兄弟…不值!”
說完,顧耀抬起的雙臂猛地墜落,那凹陷進去的眼眶已經收不回來了。懷中人的氣息,徹底沒有了。
“哥!”
“一路好走!”
顧爵抱著他,也不嫌棄他狼狽的模樣,抱著他,顧爵痛哭流涕!
破曉時分,顧耀走了。那一刻,顧爵心痛如刀絞。從今天開始,顧爵,沒了哥哥。顧星雲,沒了大兒子!
早晨七八點,孤山之顛多了一縷孤魂與一坐孤墳,墓碑上寫著:吾兄,顧耀之墓!墓碑面朝東方,是笑著的。同一個地方,曾有一對情侶在夕陽下拍了象徵幸福的婚紗照,孤墳立在山頂,俯瞰著遠方,祝福著那對真心相愛的人兒。
到死,顧耀都不知道自己並非顧星雲親兒子這件事,顧爵不捨告訴他,他想讓顧耀,孑然離開。
死了,那些過往雲煙都該散了。
“哥…”
“你看你,乖乖躺在這裡,不一樣挺好?為什麼,你活著,就是看不清白呢?”男人扶著墓碑起身,一步步,徒步下山。
來時,他與他一起;
走時,他孤身一人;
山頂,孤墳嘆眾生;
人啊,不過云云煙!
☆、015、黎歐,我很想你
顧爵回到家中,意外的發現顧星雲正坐在玉蘭樹下,似乎在等著他。
寒冬臘月,玉蘭樹上的枝葉早已凋零,只有那細長的樹幹光禿禿的矗立著,十幾只結伴的麻雀落在樹杈上,時不時的發出幾聲清脆的叫聲。顧星雲坐在木質長椅上,戴著黑色皮質手套的雙手搭在椅子兩側,王德守候在他的身側,兩個人都默不作聲。
顧爵壓下心中的悲痛,徑直走到顧星雲身側坐下,顧星雲側頭看了眼這個最聽話的兒子一眼,並未開口說些什麼。
一張長椅上坐著一老一少,身姿挺拔的王德站在顧星雲身後,宛若一尊門神。
偌大的莊園,沒有一點人氣,呼嘯寒風肆意從他們身邊刮過。帶走一片,悲傷寂寞。
萬籟寂靜縈繞在三人中央,這寂靜持續了很長時間,顧爵才聽到身邊的老人長嘆一口氣。顧星雲這聲嘆息,飽含滄桑。
顧爵閉上眼睛,爸爸,怕是已經知道了。這個念頭剛冒上心尖,身旁一直沉默無聲的老人開口了。“你,可有將他好好安葬?”
暗道一聲果然,顧爵點點頭,“嗯,我將他葬於孤山之巔,他生前糊塗一輩子,走了,願他能得個清淨。”不到三十歲的男人臉上,佈滿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滄桑。顧星雲仰頭看著光禿禿的樹枝,那雙似渾濁的老眼裡,泛起絲絲異樣漣漪。“他走的時候,說過些什麼?”
顧爵將大衣前兩顆紐扣扣上,冰涼的身子這才暖和了些。
“他囑咐我,你走的時候,讓我一定要陪在你的身邊,說是不能讓你孤苦無依的死去。”
老眼轉了轉,乾澀的眼球,忽然蒙上一層水霧。
“還有嗎?”
“他還說,讓我勇敢的活著,不要懦弱。”顧爵雙腿交疊在一起,語氣淡淡然,不過他的心,卻不似表面這般安然若素。
顧星雲點點頭,揪著的心,舒展了些。“老大這輩子,要走的幾分鐘,活得才像個人。”
顧爵嗯了一聲,不說話了。
“老爺,天冷,進屋去吧!”王德緊了緊顧星雲肩上的披肩,語氣滿是關懷。
顧星雲搖頭,“讓我再坐會兒。”風自高出吹來,顧星雲只有坐在外面,方能嗅到老大的氣息。他不想進屋,在這莊園裡住了一輩子,他的心,跟著莊園裡的一草一木,都累了、倦了。他想,自己是真的老了!
“爸爸,你說,人,必須要勇敢的活著嗎?”顧爵頭深深地低了下去,看著水泥地上,成群結隊搬家的螞蟻,心境很複雜。連螞蟻這種卑微的動物,每天都過的這般有膽量,他這‘高階動物’
,怎麼就過的這般窩囊呢?
人啊,有時候,真是比那螞蟻還不如!
“當然要勇敢!人,沒了膽量勇氣,那跟懦夫,又有什麼區別?”老眼看著顧爵,銳利如隼的眼神,刺得顧爵身體狠狠一怔。
沉默著,思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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