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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的人,簡站在高高的王臺上,看著腳下芸芸眾生歡躍的場面時,這樣對自己說。他是個優秀的王,但……僅此而已……
一群白鴿在天空翱翔,隊形整齊地向一片碧藍的天空斜刺而去。冊後大典的鼓樂響徹天宇,簡抬頭平靜地仰望著鴿子的走向,繼而把目光投向廣場上正在行跪拜大禮的密密麻麻的人群。禮讚官洪亮的嗓音響起,眾人都安靜了下來,耳邊鳴響的是那字斟句酌的立後詔書:
東隱簡氏,肅雍德茂,淑慎性成,克令克柔,安貞葉吉,惟勤惟儉,靜正垂儀……皇后之尊,與朕同體,承宗廟,母天下,豈易哉!唯簡氏德冠後庭,乃可當之。
昭帝元年,簡被冊立為大封國第一位皇后,伴著莊重的立後詔詞,她緩步走上大殿臺階,殷紅色的禮服如同一面旗幟,迤邐在身後,封邪微笑著向她伸出了手,那潔白而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搭上他溫暖的掌心。此刻,大殿的高處只有他和她,伴隨他們的是身後騰空而起的一群鴿子,那是惟一來自外界的遙遠聲音……
兩年後
“妖怪!妖怪!“
一群黃毛小兒追打著一個衣衫破舊的小男孩兒,那孩子敏捷地爬上一棵榆樹衝著下方忿忿地說:
“我不是妖怪!“
“我娘說眼睛不一樣的就是妖怪,打死你!“
一顆堅硬的石子飛掠而過,男孩兒的額頭頓時流出血來。
簡大叫一聲:“不要!“驚坐起來,氣喘著環顧四周,才驚覺是夢。昏暗的宮燈下是隨風輕擺的帳幔,偌大的床榻上只有自己孤單瘦削的身影,她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吹進的是屋外涼爽的清風。昭帝三年,皇后雖受專寵而無子,無奈於子嗣之憂,昭帝前後又冊淑、德、良、嫻四妃,時過半年,亦無所出。
是年九月,秋意漸濃。
風從竹籬那面刮過,慢慢浸入肌膚,喚醒枝頭上貯藏了一春一夏的蓓蕾,簡深深吸了一口,低聲喃喃:“離憂!“
第437章 鳳棲離別2
話音剛落,腳下震動起來,簡只覺得頭暈目眩,一個不穩跌坐在床前,那震動持續數秒,衣櫥傢什都因此而挪動了方位,殿外的尖叫聲此起彼落,簡也只能驚恐地蜷縮起身體。不肖片刻,震動停了下來,簡亦不敢動,又這樣待了一會兒,寢殿的門被人一把推開,封邪大踏步地走了進來,一把拉起她抱住,緊張地問:
“有沒有傷著?“
簡搖頭,抬頭仔細看他,衣衫半敞,應該是急忙地趕來,但那袒露的健碩胸膛上還殘有女人的吻痕,簡的心狠狠痛了一下,推開他,走到床前站定,淡淡道:
“臣妾沒事,陛下早些歇息吧!“
封邪的心一涼,隨即鎖住眉頭,有些慪氣的轉身,寢殿外已經跪了幾名大臣,見了封邪趕緊磕頭行禮。
“到底什麼事?“
“回陛下,剛剛帝閣來報,震動來自南方,據星相所示,南方地有異動,牽連天都。“
“那讓人即刻敢去南陽查明,讓範梁給朕上摺子!“
“是!“
封邪說完有轉身看了簡的背影,月下,她恬淡肅立,沒有挽留的意思,封邪咬了咬下唇冷哼一聲,揮袖離去。
封邪走後,簡無力癱回床榻,夠了,她對自己說,這些年來的對峙,他與她都夠了!
兩年的婚姻如果說沒有甜蜜那是假的,初時的寬容與隱忍總有消磨殆盡的那一天。簡的冷淡讓封邪涼了心,從專寵到漠視,再到立妃,此中心酸的不僅僅只有簡。
將臉埋進被褥裡,簡的心隱隱地痛著,她的淚都流乾了,再也流不出來,只漠然的接受這彼此折磨的日子,無窮無盡地延續下去……
不是不愛,而是傷害太深,簡覺得自己是個無用的女人,既不能改變也無法適應,她想逃,逃出這個深宮,逃出一切有他氣息的地方,她的離憂夜夜在夢中呼喊她,她卻不能相見,她始終無法告訴他,她曾有過他的孩子,如果這樣,就失去了對自己的懲罰,她不能愛他,不能違背自己的情感,在那麼多人死去以後,她怎能坦誠地接受他對她的感情?
明日是重陽,登高採菊,他在皇宮外的養性齋設了“百歲宴“,而她要繼續扮演一國之母的角色,多月來,他們已由一對佳偶成為舉國上下人盡皆知的最貌合神離的夫妻。當初盛大的冊後大典,誰能料到這樣無奈的結局?
輕歌曼舞,觥籌交錯,就餐的長案兩側坐滿百歲以上的老者。長案兩頭是封邪和簡,新立的淑妃小鳥依人的靠在封邪身邊,雖沒有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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