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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忘汝恩,誓死不離……”耳邊迴向起孩子輕盈的笑聲。
毓,對不起,我丟了我倆的誓言……
風吹過樹林,捲起葉浪聲聲。空寂的林間,有清脆的人聲隱約傳來,仔細聆聽——
“也誰料、春風吹已斷。又誰料、朝雲飛亦散……”
段恩離從房中信步而出,循著聲音,合著節奏,踩在落滿竹葉的小徑,竹林盡頭,花藤做的鞦韆搖曳不定,陽光穿過林間,照耀著一張充滿生機和幸福的臉龐。笑臉稍稍揚起,一個孩子沐浴在陽光之下,無憂無慮的,卻吟唱著悲傷的詩歌:
“天易老,恨難酬。蜂兒不解知人苦,燕兒不解說人愁。舊情懷,消不盡,幾時休……”
腳步聲驚動了落入凡塵的仙子,朱唇輕啟,好奇地問道:“你是誰?”
“砰”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驚動了睡夢中的簡,身旁的段恩離一躍而起,側耳聆聽。船伕的搖櫓聲消失了,緊接著空氣中忽然發出尖厲的嘯聲,聲音好像利器破空,連綿不絕,鋪天蓋地而來!
是箭!
“進船艙!”
簡聽從他的吩咐,狼狽地鑽進船艙內,艙內燭火已滅,但封邪的鼾聲仍舊未絕。簡現下沒心思理會他,緊張地注視著船頭。
段恩離從容不迫,身手探向腰際,寒光一閃,竟已是軟劍在握。
霧濃,夜深,若是常人怎麼也搜尋不到箭從何處而來。可段恩離動作未作遲疑,揮動軟劍,竟準確無誤的擊落各方來箭。身手迅捷,有如水銀瀉地,無孔可入!
箭入水,激起點滴水聲,好像下著一場小雨,雨聲淅瀝。
段恩離左抵右擋了一陣,箭勢終於漸漸平息,想必對方用光了箭。一時間,水蕩波面,蘆葦叢中又恢復了死一般的靜寂。
“何事勞煩黑將親自出馬?”段恩離的聲音幽遠而平靜,夜色中有渾厚的嗓音傳來:
“你如何識得我的身份?”
段恩離抖了抖手中的軟劍,此劍紉而不軟,剛而不硬,微露青光,是一把好劍。看著段恩離將軟劍收回腰間,藏身在不遠處的黑將微微眯起雙眼,段恩離不愧為五陸第一劍客,今日初遇,黑將才知平日裡所聽聞的並非誇大傳言。
段恩離站在船蓬上,目露精光,注視著蘆葦間的每一絲動靜,聽完黑將的問話便笑著答道:“一般的箭,前頭是鐵,後面是木。箭頭入水,定是利器破水之音;反之箭尾入水,則無聲無息,浮於水上。而五陸之上有一人之箭除外,他的箭周身皆用精鐵鑄造,所以無論哪頭入水,皆有入水之音。剛剛落箭入水有如雨水之聲,連綿不絕,聲聲不斷,所以定是您了,天都鐵箭將軍-黑將!”段恩離的一番話令黑將恍然大悟,眼中露出敬佩之色。
“在下只是奉聖明追拿天都盜寶之賊,今日冒犯,還望公子海涵!”
“黑將不必介懷,只是與段某同行之人皆為鄉野,請黑將查明,莫要傷了無辜!”
“在下相信公子的人品,既然公子說了,黑將不必再查,告辭!”
說完縱身而去,簡暗暗鬆氣,回身看了看鼾聲四起的方向。
封邪,是不是你?
這時天邊最初的一抹朝陽照亮了蘆葦蕩,段恩離躍下船蓬,對著船伕的屍體長嘆了一聲,轉身拾起一邊散落的船櫓向河岸劃去……
日出過後,簡拖著還睡得迷迷糊糊地封邪踏上回都城的山路,段恩離對又吵又鬧的封邪也只是淡笑著搖搖頭。但簡還是看出他眼中的深沉,看來他也對封邪起了疑心。
剛上山,走了不多遠,忽聞山下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三人皆走到山路邊沿向下望去,蜿蜒的山道上,一隊黑騎像一陣旋風似的刮來,行至拐角處大旗上赫然一個“簡”字震撼了簡的心。
“穆塍哥哥!”簡捂著口不置信地看著山下,淚水溢位,身旁的封邪和段恩離聽聞她的低喊,皆向她望去,簡激動地後退了一步,不置信地搖著頭,忽又轉身想著前方高凸的岩石奔去。
而山下的人像是有感應似的揚起了頭,簡穆塍英俊非凡的臉像天神一般沐浴在陽光下,看著簡嬌小的身軀攀上岩石,簡穆塍微微一笑,一夾馬刺,飛一般地衝向岩石的下方。
段恩離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簡穆塍,那無與倫比的俊美確實讓人記憶深刻,流連間沒有注意到身旁封邪微變的眼神,那冰藍的目光中透著說不盡的黯然神傷。
猛地一拉韁繩,簡穆塍像是鎖定了獵物,用一種令人全身發軟的眼神,緊盯著頭頂上方的簡。簡的臉頰因激動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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