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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頭。
展宴初在院中肆意練劍,想要摒棄心中的煩悶與憂慮,怎奈腦海中卻不斷地浮現出那天的畫面。
那日隨陛下凱旋而歸,原本應該是件可喜可賀的事,可奈何卻在救陛下時發現了他的身體有著那樣不能示人的秘密。
所有的人都以為他救了陛下,是立了大功,哪裡會知道,他是闖了大禍!這些日子,他雖然表面如常,但心裡卻沒有一刻是安穩的,時不時,就會想起令玦發怒時那雙冰冷嗜血的眼眸。
令玦是個公認的暴君。他弒兄奪位,冷傲暴虐,手中的劍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所謂人命,於他不過螻蟻。他又如何會放過自己?
展宴初一直練到日上三竿,長福實在看不下去了,上來勸他歇息,才只好收劍回房。
展宴初將劍放到劍閣上,這才意識到自己早已肌肉痠痛,汗溼重衫,就命長福兌好幾桶溫水送到澡房。他將衣服迫不及待地脫下扔到架子上,抬起桶裡的水當頭就要澆下。
長福見了,連忙勸道。“大冷天的,少爺還衝澡吶進浴桶裡洗吧!”
“不了。”展宴初舉起木桶。“我練了一身的汗,熱得緊!”
帶著熱氣的水流如瀑布般順著他烏黑的長髮衝下,漫過他古銅色的肌膚。他舉著木桶,脊背寬闊挺直,四肢修長健壯,活像只充滿力量隨時可能爆發的豹子。
長福忍不住羨慕地嘆道。“少爺長得可真結實,小的要是能像少爺這樣威風就好了,京城裡的姑娘們一定整天圍著我轉悠!”
展宴初抹了把臉上的水,笑了。“哪有那麼誇張?說起來,你要那麼多姑娘圍著你轉做什麼?娶一個溫柔賢惠的姑娘,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不是比什麼都強。”
“少爺還真是不懂情趣啊。”長福無奈地搖搖頭,又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原來少爺喜歡溫柔賢惠的姑娘,難怪不喜歡錶小姐。”
“誰說我不喜歡了?”展宴初笑笑,認真道。“只是,我同表妹從小一起長大,在我心裡,一直把她當妹妹看的。”
長福嘆了口氣。“少爺不中意表小姐,又中意誰呢?十八九歲的年紀也該定下了吧!上次少爺隨陛下遠征立了大功,在京城裡也一時名聲大噪,那些大臣看出少爺前途無量,紛紛替自家千金請了媒婆,私下裡纏著我問少爺呢。”
展宴初聽到前途無量這四個字,不禁苦笑了下。他又何嘗不想受到新皇重用,建功立業,揚名立萬呢?可如今,卻只能奢求,這位性情古怪的君王放他全家上下一條生路。
他又提起一桶水當頭澆了下去,才問道。“長福,陛下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才召見爹的?”
“還能有什麼事?”長福聳聳肩。“大概又是一次妥協吧。”
“妥協?”展宴初有些詫異。
“陛下登基六年,一直未有子嗣。朝中一眾大臣這些年也在不斷上書,請求陛下采取種種措施。自上次陛下遠征遇險後,這些大臣上奏愈發頻繁,言辭也越來越犀利。陛下時常氣得大發雷霆,然後又不得不在蒲老公公的勸誡下與大臣們妥協。少爺您就放心吧,這次想來也不例外,老爺晚點就回來了。”
展宴初心下平靜了些,又暗暗抱有了一絲僥倖。也許令玦這位“暴君”並非如傳言那般兇惡,不過是脾氣差了些。令玦當時在那樣盛怒之下都沒有殺自己,或許就是念及自己救他一命,才網開一面。雖然令玦繼位之後,就大肆推行酷刑,用了極其殘忍的手段對付了當年反對他的人,被傳為暴君,可他卻似乎也並非蠻不講理的庸君。令玦在位的這幾年裡,天晉已經顯現出了空前的盛況。這一點,天晉的子民都是有目共睹的。
他換了身乾淨衣裳,心情也稍稍愉悅了些,讓下人傳了膳食來,坐在房中正要動筷,外面突然有丫鬟急急的跑了進來。“少爺!少爺。。。。。。”
長福斥道。“做什麼呢?這樣冒冒失失的!少爺不訓你們,管家我還在這兒呢!”
那丫鬟連忙認錯。“奴婢知錯。”
“長福,好了。”展宴初放下筷子,又對那丫鬟輕聲道。“你有什麼事,慢慢說。”
“少爺,老爺他。。。。。。”那丫鬟哭喊出聲。“他入獄了!”
“這幫大臣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令玦氣急敗壞地將龍案上的奏摺狠狠掃到地上。
周圍的宮女太監頓時嚇得跪了一地,啖指咬舌,大氣不敢出。
蒲懷言走了進來,恰巧看到這一幕,掃了眼那些跪在地上的宮女太監,用他那煙嗓子細聲細氣地問。“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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