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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醒醒。”
另外一名安保人員從室外跑進來,搖了搖瞌睡的同伴:“醒醒!”
同伴睡眼惺忪,揉揉眼睛,還迷糊著:“怎麼了?”
“監控出問題了,七棟七樓走廊的畫面出不來。”
剛剛還打瞌睡的保安大哥這下徹底清醒了,調了電腦畫面,果然監控顯示器亂碼了:“可能短路了,我去看看。”
七棟七樓住了藝人,得格外小心才是。
一人去排查監控故障,留了一人在保安室裡值班,小區裡的路燈亮著,折了人影在窗前,來回移動著。
保安小黎看了看手錶的時間,起身探向窗外,遠處的雪松樹下,站著一個人,身形很高,低著頭,像在尋什麼,他轉過身來,月下,迷離的燈光交纏著,映照出那人長身玉立、丰神飄灑。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小黎會的詩不多,光這一首,還是前幾天聽小區九棟剛念高三的一個小姑娘說的。
一副模樣當真是俊啊。
小黎開啟鋁合金的窗,向樹下的人打招呼:“時醫生,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時醫生前幾天剛搬來,是個和善又溫柔的人,沒幾天保安室和小區裡的人就都認得了他,他那張顛倒眾生的臉,想不記得都難。
九棟高三的小姑娘就是見了時醫生後,唸了那首酸溜溜的詩。
時瑾抬頭,從樹影裡走出來,路燈漏過樹縫的斑駁落在他黑色襯衣上,他說,語速一貫的柔還:“我的狗走丟了,我來尋它,只是我剛搬來,還不太熟悉路。”
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將深沉的黑色穿得這麼端方,他一個七尺大男人居然看愣了,小黎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熱情地說:“我幫你找吧。”
“謝謝。”時瑾將袖子挽起,手臂上有細密的薄汗,說,“是一隻白色的博美。”
小黎怕他著急,拿了個手電筒趕緊去找狗了。
十分鐘後,白色博美找到了,在小區北邊的地下車庫裡,當時小黎找到它的時候,博美正抱著一塊狗餅乾在吃得津津有味。
回了保安室,十分鐘後,小黎發現丟了一串七棟702住戶的備用電子鑰匙卡。
一刻鐘後。
時瑾給姜博美倒了一盆進口狗糧:“乖,吃吧。”
姜博美嗷嗷了兩句,鑽到狗盆裡拱狗糧,進口的就是進口的,製作很精細,狗糧的形狀都是一塊塊骨頭。
“好好看家,我去跟你媽媽說晚安。”時瑾晃了晃手裡的鑰匙卡扣,勾唇笑了,轉身出了門。
桌上的電腦螢幕裡顯示的畫面是對面702的門口,黑白色的。
姜博美打了個哆嗦,抱緊了進口狗糧和自己。
這夜,夜幕籠垂,萬籟俱寂,深秋的風颳過,摩挲著窗,擦出輕響聲,淡淡星輝漏進來,鋪了一屋昏沉。
姜九笙做了個夢,光怪陸離的,也不知道夢見了什麼,隱約有個好聽的聲音一直喊她笙笙,看不清那人模樣,白色的襯衫染滿了血,不知疲倦一遍又一遍地喊她的名字。
哦,那人也有一雙美得驚心動魄的手。
七點醒來,她在跑步機上跑了四十分鐘,洗了個澡,她的房子是複式的,裝修偏向現代簡約,客廳向陽,開了一整面的落地窗,天藍色的紗窗,墜了雕花布藝的結釦,一側擺放了水滴狀的吊籃,另一側沿牆面嵌放了高低不平的CD。
一樓有三個房間,臥室、客廳,還有佔據了近半面積的衣帽間,二樓裝修成了她的個人音樂室,用了特殊的吸音材料來隔音,有錄音棚、寫歌室,甚至弄了一個小型的演奏房。
二樓是姜九笙的禁區,除了樂隊成員和莫冰,就是助手小喬也沒有上去過。
運動完,她選了一張民謠,落地窗外折射進來的日光打在復古的CD機上,悠揚緩慢的曲調流淌。
開啟手機,有三個未接來電,是小區保安室,姜九笙回了個電話。
“姜小姐你好。”
是保安小黎,姜九笙對聲音素來很敏感。
“抱歉,我昨晚睡得早,沒有接到電話,請問有什麼事嗎?”
小黎語氣很禮貌謹慎,詳細說了緣由:“您存放在保安室的備用鑰匙卡昨晚不見了,不過今早又找到了,抱歉,打擾到你了。”
才一個晚上時間,電子鑰匙不至於會被複刻吧,又不是變態。
保安室找到鑰匙後,只當是鬧了烏龍,所幸昨晚電話不通後沒有貿然去叫醒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