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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昱昭在雲臺山同王錫蘭跟著石洵學藝三年,人長開了些,更俊秀了些,可那副少年老成的樣子卻一分也沒有變,此時說出的話絲毫不似八歲小郎。
但石洵從來不把他當孩子看,就他訓練兩孩子的強度來看,早把他們當做成年人了。這會聽了周昱昭的話,點了點頭,“這些,你父親都有安排,眼下以及今後,你的安全是最首要的,拜人所賜,你父親至今只得你一子嗣,先帝也只你一孫,你的命卻是要勝過其他一切的!”
周昱昭聽了,原本清光奕奕的臉面蒙上了一層厲色……
第十四回 焦葉無心會著綠
更新時間2012…8…21 8:39:20 字數:3077
年長周昱昭兩歲的王錫蘭如今看來越發的活潑精怪,身量上也抽高不少,不過因著周昱昭隨了父輩高大的身形,雖小了兩歲,可二人站一起,卻是一般高矮。論相貌,周昱昭自是勝了一籌,可是論親和人緣度,王錫蘭似是與生俱來的有人緣,只要接觸到的人無不與他投緣,即便周昱昭的貼身侍衛也更願意和他這個小王公子交流,甚而讓他幫忙傳話。只不過小王公子一直苦於沒有機會放肆地一展自己的魅力,因他從小就被祖父和父親圈好了生活圈子,那便是隨身周昱昭左右,還要起誓以自己的生命去撼衛自己這位表兄的周全。
起初,他並不以為然,想著,自己本就是大哥,護衛弟弟當仁不讓;後來,他發現自己這位表弟何須他來護佑,自己頂多是個玩伴;再後來,他終於有些明白,自己身上的責任又豈只簡單的玩伴和護衛就能揹負的。
此時聽了師傅對錶弟的一席話,再看錶弟的臉上的神情,王錫蘭有心打岔,滿面可憐相:“師傅,你不打算去徒兒家裡坐坐嗎,祖父可都是備好茶酒了的!”
石洵板著臉,將手中茶盞向几上一放,喝道:“誰說我不去的?老不死的,多少年沒見了,也不知道去山上看看我,每次打發兩隻臭鳥捎幾句話就完事了!他這回只備下了茶酒麼?”
王錫蘭聞言,忙賠了笑臉,“哪能呢?都給您備妥了!要不,這會兒我們就走?”
石洵的身子還未作反應,那叫金川的金猴兒已經蹦蹦躂躂,興奮不已了。
溫國公府芭蕉園內,李眠兒昨晚醒來至今,在讓母親放心自己並未失卻什麼記憶或是所有的學識之後,便不再多言。此時,額上抹了藥膏,坐在那幾株芭蕉下的石桌上,兩手托腮,蹙緊了眉心,甚是寂寥寡歡的模樣。而小疏影也學著李眠兒的樣子,兩手托腮,只是眼睛卻直直瞅著同己一肘之隔的李眠兒。
蕊娘瞧著女兒,心裡難抑悽苦,難不成自己的女兒也要如自己一般鬱郁忿忿一輩子麼,不,不行,她生下女兒來為得是讓她活得有意思,活出一個自己來,將自己的不曾得過的生活替自己圓了去。
蕊娘咬著唇,轉身回房淨面、更衣後,拿了香柱和絃琴走出來。自入府,蕊娘便不再撫琴跳舞,更無意授女兒自己一身絕頂技藝。她這輩子恐是再難逃以色事人、朝秦暮楚的卑汙之名了,即便她對琴、對舞是存著愛好之心的。
而之於女兒,蕊娘是死也不願女兒今後再過強笑假歡、嬸膝奴顏的日子,只願她能出汙泥而不滓,隨狂流而不下,因而這些取樂於人的技藝又何必學之。
只是看女兒孤寂清寞的側臉,蕊娘突然改變主意,拿了琴也不二話,焚了香茗,便盤膝而坐,接下來就是一曲悠揚逸響迴盪於這片小天地間。也許好久不曾觸琴,也許為了逗引女兒,蕊娘彈興大起,且專撿輕快明朗的曲調一一彈來。每一曲聽來都是宛轉清越,煞是愉悅情意。眠兒和疏影兩個人果然忘了憂傷,齊齊起身奔至蕊娘身前,躍躍欲試。
不止她倆被吸引去了,影紋院外立著的一修長身影也剎住了身形,後面跟著的燭信立時頓住腳,一旁隨侍著;而芭蕉園的外牆頭上於悄無聲息間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一邊吊兒郎當地往嘴裡投著棗幹,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園子裡的人兒。
蕊娘見女兒重現梨渦,喜不自禁,趁著興,教兩孩子彈琴的左右手法,大指擘託、食指抹挑、中指勾剔和名指打摘,一併又將工尺譜傳教了,合、四、一、上、尺、工、凡、六、五、乙。
李眠兒或是傳承了蕊孃的樂音靈感,對於蕊娘所授一學即會,可是疏影明顯慢了不止一拍,只顧對著琴絃左右鑽研,卻不知她想弄出什麼來。
見二人十分歡喜,蕊娘眉心大展,心想,如若這些能讓眠兒多一些快活,多一些取樂,她倒不惜傾覆全身所學,教與兩孩子,不過學成如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