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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語柒眨著眼睛看他。只要夜帝不開口，她就絕對不說話。

知道後來夜帝反應過來，看著安語柒驟然笑了。他抬起手輕輕點了點安語柒的額頭。“調皮。”

安語柒吐了吐舌頭，略顯頑皮。然後，她伸出手去，抱住夜帝的手臂，靠在他肩膀上。“我從以前開始就一直有個願望，能像現在這樣，靠在爸爸的肩膀上，跟他坐在一起吃著水果聊天。”

夜帝抬起手來，輕輕揉了揉安語柒的頭髮，然後，伸出手把她攬在了懷裡。“對不起，是爸爸的錯。”

“嗯。”安語柒一點兒都不反駁他。“雖然是你的錯，但是也不全都是你的錯。”安語柒輕輕的笑起來。“但是也總算是有好事情發生在我身上。爸爸現在就在我身邊了。我很開心。”

夜帝因為安語柒而心情柔軟起來。他捏捏安語柒的臉頰，問道。“什麼時候發現的？”

“忘記了。只是有種感覺。”安語柒看著夜帝，目光深沉。“覺得爸爸很熟悉，也覺得很親切。”

“我跟墨少商量好的，先不告訴你這些。但你還是知道了。”夜帝覺得，一切自有天意。什麼都是冥冥中註定好的。

“嗯，我開始也不敢說。我怕我猜的錯了。”安語柒的眼睫垂了垂。“我怕我猜的不對，是空歡喜一場。”

“對不起。是我的錯。”夜帝覺得有些愧疚。他看著安語柒，語調變得有些低沉。“早知道會讓你這麼不安的話，也許從最開始就告訴你了。”

安語柒用臉頰蹭了蹭夜帝的肩膀。“爸爸，不說那些了。你能給我講講你和媽媽的事情嗎？”

夜帝的心因為安語柒的動作和話而變得柔軟起來。

“其實我和你媽媽認識之前……”夜帝放低了聲音跟安語柒說著曾經他和杭凝煙的故事。

夜帝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和沙啞。他像是一個平靜的講述著，沒有新增任何一絲的自我情緒似的，跟安語柒講著曾經的那些事情。

安語柒一面聽著，一面忍不住紅了眼睛。在夜帝講到他和杭凝煙分開的時候，安語柒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對不起，小柒。”夜帝輕輕的攬住了安語柒的肩膀。“我沒有保護好你和你媽媽。險些讓你喪命不說，還害的你媽媽……小柒，原本我已經打算好了，就算你這輩子不認我，我也不會有任何的遺憾。看你過得很好，看你過得幸福，知道還平安幸福的生活著，我就已經滿足了。我這一生，從沒想過，還會有我的骨肉，能夠跟我相認。”

安語柒忍不住抱緊了夜帝。她能夠從夜帝的口吻中聽的出他有多麼的後悔和難過。而她也是同樣的難過。她責怪自己為什麼沒有早早的發現這一切。為什麼平平白白的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

“爸爸……”安語柒叫著夜帝，眼睛哭的有些發疼。

“小柒，乖，不哭了。”夜帝輕輕排著安語柒的後背，感受著她身體的顫抖。在她哭的最難受的時候，把她攬入懷中。

安語柒之後終於止住了哭聲。“我總算知道，為什麼安秉希會一點兒也不喜歡我了。”安語柒抹了抹自己的眼淚。“一直以來，他根本就對我沒有義務，也沒有責任。是我以為他是我的父親，應該對我好。但其實現在想來，他能夠把我養大，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至於對媽媽。只能說，他做的錯了，而媽媽也自始至終沒有愛他。”

安語柒想，她平白的浪費的那麼多的時間，在錯恨了安秉希身上。如今一切都釋然了。她只是太想得到父親的愛。太想像別人一樣，有一個能夠保護著她，牽著她的手，陪她一起長大的父親。

她結婚的時候，沒能像別人那樣，被父親牽著手送進她心愛的人手裡。可是，她卻慶幸，在自己的孩子降生之前，她的父親終於是來到了她的身邊。

安語柒忍不住輕輕的舒了口氣。“爸爸，我們以後都不要再去想不開心的事情了。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以後，我們就一直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只要你想，爸爸就一直陪著你。”夜帝輕輕的揉了揉安語柒的頭髮，目光十分的溫暖柔和。

他在心裡輕聲的說著。謝謝你，凝煙。謝謝你冒著生命危險也要把小柒保住，謝謝你這些年對她的教導和養育，把她教的這麼好。謝謝你在這世上留了一個讓我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然後，夜帝輕輕的閉上了眼睛，掩去眸中的澀意。

一切說開之後，心情就像是撥雲見日一樣的晴朗。連之前一絲的苦澀也找不到了。

安語柒輕輕的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