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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和張睿成有關的東西太多,張薰羽最後只拿了一本《隨筆集》,和一塊張睿成生前很珍視的懷錶,轉身往門外走。
“你要去哪?”
一隻手攔在門前,阻止了張薰羽往外走的步子。易千率的下顎線條繃的很緊,隱隱含著將出未出的怒氣。
“去沒有你的地方。”
張薰羽伸手拉下易千率的手,繼續往外走。手卻被易千率猛的攥住向後一拉,後背重重的貼上牆壁。張薰羽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易千率按在了牆上,一張黑沉的臉俞壓俞近。
“張薰羽,你剛才問我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聽到的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張薰羽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怕,只有冷淡。
張薰羽只覺得易千率周身的氣壓在瞬間低下來,一股強大的壓迫力自上而下壓的張薰羽喘不過氣來。
“張薰羽,你覺得是我害死了你爸爸?我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誰知道呢?”張薰羽涼薄的笑了一下,“誰知道我爸爸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呢,畢竟張氏都已經是你的了,股權也基本都在你手上了,張氏的前董事長活著與否,又有什麼關係?”
張薰羽的話,分明就是在指責他強取豪奪了張氏,之後還害死了她的父親。
易千率從來都不知道,被張薰羽誤會原來是這麼一件惱怒的讓他幾乎想要掐死張薰羽的事情。
眼裡染上濃重的惱怒,易千率的手扣上張薰羽的頸子,沒有使力,只是這樣鬆鬆的扣著,但也足夠讓張薰羽感覺到威脅。
“張薰羽,我為你做了這麼多,到頭來只換來你這些莫名其妙的猜忌,連絲毫的信任都沒有是麼?我真想把你剖開來看一看,你到底有沒有心!”
……
“事實如此,既然在一起只能是互相傷害,那為什麼要選擇在一起?你和張薰羽都給你不了彼此安穩感,譬如說,張薰羽只能從你身邊看到一個又一個的女人,只能每次一個人去面對各種各樣的痛苦,如果你這裡多獲得哪怕一些的安全感,也不會在痛苦之下崩潰,也不會真正脆弱時跟著更能給她安全感的顧沉離開。”
“也許你從來都沒有發現過,張薰羽一直不敢相信你,因為她始終覺得你早晚會丟開她離開,但張薰羽一直都很相信顧沉,因為張薰羽篤信,不論什麼時候顧沉都不會離開,這就是區別。”
……
蘇嬈說過的話從腦海裡一閃而過。
蘇嬈說,張薰羽不信任他,張薰羽對他會有猜忌,是因為他做的不夠好,是因為張薰羽從他這裡得不到安全感,找不到信任的理由。
他曾經把其他女人當做促成生意或刺激張薰羽的工具,但早就已經不再這麼做了。俞晨晞早在很久以前就回了歐洲,至於簡安寧,他也常常是冷漠以對了。各種各樣的痛苦,他不是不願意陪她去面對,只要張薰羽心裡能有但凡一點他的位置,煉獄他都可以陪她一起,但是張薰羽心裡有嗎?
他盡力的在做所有能讓張薰羽相信他的事,到頭來卻依舊什麼都是徒勞,又是因為什麼?顧沉嗎?
易千率扣在張薰羽頸子上的手收緊了一些,一雙墨深的眼緊緊的盯著張薰羽的眼:“說,你是不是愛上顧沉了?”
手一點一點的收緊,彷彿張薰羽只要有任何點頭或說是的跡象,就乾脆利落的折斷張薰羽的頸子。
張薰羽依舊冷漠,艱難的發聲:“反正……不會愛上你。”
易千率以為自己真的會掐死張薰羽,到頭來手卻只是無力的從張薰羽頸上落下來。
張薰羽抵著牆壁滑下身子,捂著剛才被易千率掐住的位置劇烈的咳嗽起來。
易千率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樣,後退了兩步抵在張薰羽對面的牆上,頭垂的很低,張薰羽看不見易千率的表情,只能看見易千率的額髮下一片厚重的陰霾。
“滾。”
一個字從易千率薄薄的兩片唇裡吐出來。
張薰羽愣了愣,止住了咳嗽,以為自己聽錯了。
易千率說……滾?
剛才還全身都散發著駭人的殺意,忽然之間就疲憊的靠著牆讓他滾?
“張睿成是我害死的,張氏裡的所有的問題也都是我設計的,目的都只是為了收購張氏,我也不愛你,我愛的只有簡安寧,我這麼說,你滿意了嗎?”易千率的聲音透著濃濃的疲倦,又冷冽的像是訣別。
張薰羽足足看了易千率十幾秒,才緩緩站起來,嘴角慢慢的,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