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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已經去倫敦了嗎?
她沒有離開!
似乎是不敢確信眼前的女人真的是張薰羽,易千率抬高了她的下顎,一寸一寸看過她的眉眼鼻唇,才難以自抑的擁她入懷,緊的好似這是一個夢境,而張薰羽隨時都會在他懷裡化成一縷抓握不住的輕煙散去一般。
程池顯然也看清了張薰羽的臉,微微一愣:“易先生……”
“去最近的醫院。”
程池猶豫了一瞬:“可是簡小姐還在易家等您……”
易千率橫眉冷冷的看了程池一眼,程池立刻噤聲,在易千率抱著張薰羽上車後驅車趕往附近的醫院。
他也是糊塗了,張薰羽和簡安寧,對於易先生的重要程度顯然是不同的。或者說,在張薰羽現在這樣的情況下,易先生根本就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考慮簡安寧。
夜雨瓢潑,易千率脫了外套把張薰羽裹在外套裡,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陰沉著一張臉緊緊的抱著張薰羽。
“再快一點。”易千率的聲音壓的很低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是。”原本已經開的很快的路虎又更快了一些,車身依然平穩,優越的效能被髮揮到極致。
這樣的雨夜裡以這個速度開車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但易千率顯然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程池只能更加專注的注意著路況。
到了醫院之後又是一陣忙亂,張薰羽是重感冒,再加上一些精神壓力過大造成的隱形疾病,折騰了一整個晚上高燒遲遲沒有退下來。
張薰羽所在的病房是之前在醫院裡所住過的,所有的一切都還是張薰羽喜歡的樣子,包括充斥了整個房間的梔子和小蒼蘭的香味。易千率坐在張薰羽**頭,看著張薰羽在燈光下顯得更加蒼白慘淡的臉色,手背試了試張薰羽額頭的溫度,依然很燙。
那份燙像是生生的灼進了易千率的血液裡一樣。
易千率的手下滑,路過張薰羽的兩彎眉,然後是長長的眼睫,小巧的鼻樑,最後繾綣的摩挲了一下張薰羽淡粉泛白的唇。
其實張薰羽能夠永遠這樣安靜的躺著,不互相傷害,不離開,也算是一種很好的結局吧?
但張薰羽終究會醒過來的,他也不會看著張薰羽就這樣一直昏睡下去。
門被輕輕叩響,易千率替張薰羽掖了掖被角,開了門,門外是一位很年輕的護工:“易先生,這是張小姐的衣服,已經洗淨烘乾了。”
張薰羽之前身上的衣服已經溼透了,易千率找人幫張薰羽換了一身舒適的家居服,把張薰羽的衣服拿去洗了,現在剛好送回來。
易千率把衣物接過來:“謝謝。”
門再次關上,易千率把摺疊好的衣服展開,正打算把張薰羽的衣服掛進衣櫃,忽然一張紙片從衣物的口袋裡滑出來,落到地上。
易千率拾起那張紙片,大概是因為護工在放進洗衣機之前沒有檢查,紙片和衣物一起進了洗衣機水洗,上面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紙片也微微的有些發硬,但依舊能清楚的看清這是一張機票,從a市到倫敦。
張薰羽最後還是選擇了留在a市嗎?
為什麼?
他是不是可以認為理由裡至少有一部分是他?
易千率捏著那張紙片,站了很久,才把機票收進口袋裡。
張薰羽,不管是因為什麼,既然你選擇了留下來,那就……繼續互相折磨下去吧。
點滴斷斷續續的打了幾天,折騰了整整一週,張薰羽的燒才算是徹底的退下。
張薰羽昏昏沉沉的醒來過幾次,但每一次醒過來的時候易千率都已經離開了,張薰羽看著病房內熟悉的構造,耳邊或嘈嘈雜雜是醫生對於她現在的情況的解釋,或寂靜的沒有一絲聲響。張薰羽偶爾會掙扎著站起來到窗邊,拉開窗子看一陣遠方的天空,然後再回到**上,沒日沒夜的昏睡。
她知道一切都已經按照她的想法往前走了。易千率如她所想的救了她,那麼現在她只要好好的養病,接下來的一切還會再按照她的計劃繼續走下去。
張薰羽不知道,她病了一週,易千率就在醫院裡守了她一週。只是在張薰羽每一次快要醒過來的時候易千率都先一步離開了。
易千率還沒有想好怎麼面對一個還在生病的張薰羽,不願意過分近,又做不到適合的遠。
大多數夜晚,都是張薰羽時高時低的發著燒,易千率站在窗邊,在一片模糊的夜色裡眸色深沉複雜的看著她,手裡的煙明瞭又滅,滅了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