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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已經沒有必要想這麼多了,其他的事情就已經夠煩心的了,頭腦亂的像是要炸開。
張薰羽把吹風機放進抽屜裡,順便把被程池蓋住的相框翻了一面,再一次正面朝上。手在取出相框的瞬間卻看見相框下還有一張紙片。
張薰羽把紙片取出來,翻了一面。
是機票,從中國飛往倫敦的。
張薰羽忽然就想起來,之前顧沉的確是說過要去倫敦繼續深造,只是那似乎已經是很久以前了,機票都已經過了時間,也沒有退掉。
為什麼沒有去呢?
這似乎也不是自己該問的問題。張薰羽把機票和相框都放回抽屜裡,躺在**上扯過被子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她現在最應該思考的,或許是明天去見張睿成的時候,要怎樣面對易千率,如果易千率又拿張睿成的病況威脅她,她又該怎麼辦。
張薰羽的一手蓋在眼前,腦子裡的東西瞬間又變得紛繁複雜起來。
張薰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但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應該是沒有睡過去了太久,臉頰被一下一下的輕拍,有人在耳邊一聲疊過一聲的喊“小薰”,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的聲音,慢慢的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到像是就在自己的耳邊。
張薰羽的身體在被子底下蠕動了一下,皺著眉頭很不情願的睜開眼,眼裡還有殘存的睡意和夢境裡的驚慌:“唔……”
“小薰。”額上有什麼東西溼溼涼涼的,被一隻手抽了片餐巾紙一點一點的擦去。
房間裡沒有開燈,只有月光隱隱約約的透進來。張薰羽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像是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麼顧沉會在她的**邊。
“小薰,你做噩夢了。”顧沉動作很輕的擦著張薰羽臉上額上的冷汗。
夜已經很深了,顧沉不能進休息室睡覺,卻也不想回去,只好留在外面的辦公室裡處理各種公務。
正在看一份最新的病例情況,忽然就聽見休息室裡傳來一些響動,很輕,夾雜著低低的話音。
顧沉立刻放下手裡的病例報告開門進去了,才進門就聽見張薰羽不停的哭喊著什麼夢話,身體不安的蠕動。
小薰……
顧沉說不清自己那時心裡是驚訝多一些還是心疼多一些,走近張薰羽**邊附耳過去。
“別不要我……別,不要不要我……媽媽,爸爸,易瘋子……你們都不要離開我……”
翻來覆去重複的只有這一句話而已。
顧沉忽然就心疼的無以復加。張薰羽是害怕被拋棄吧,就是再堅強也依舊過害怕所有人都棄她而去只剩下她一個人。易千率和簡安寧一起離開留她一個人在島上的時候,張薰羽心裡其實更多的是被拋棄的感覺吧。
一聲一聲的喊著張薰羽的名字,終於把張薰羽叫醒了,程池才鬆了一口氣,揉了揉張薰羽汗溼的長髮:“你夢見什麼了?這麼慌張。”
“沒什麼。”張薰羽看了程池很久才回過神,盯著程池在夜色裡分外溫柔的臉,隨口扯了一個謊:“只是夢到有怪物追趕我。”
人在不願意把自己的夢境告訴別人的時候,通常是說自己被怪物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追趕。
程池盯著張薰羽的眼睛看了好一陣,確認張薰羽眼裡的驚慌已經徹徹底底的退下去,不再追問,手最後撫了兩下,從張薰羽的發上離開:“只是噩夢而已,醒了就好了,接著睡吧。”
“嗯。”張薰羽點了點頭,聽著門被關上的細微響動,睜著一雙毫無睡意的眼看著天花板。
要怎麼和顧沉說呢?她剛剛夢見父親死了,死之前還在不斷的叫著她的名字,她拼命的在旁邊喊,拼命的伸手想要去抓住父親的手,卻不知道為什麼,張睿成像是完全聽不見她的聲音,她的手也只能從張睿成的手掌穿過,根本觸碰不到張睿成。
她只能在旁邊,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世界上他最親的親人生命一點一點的流逝乾淨,而她連再碰一碰他都做不到。這樣令人驚慌無措的夢,偏偏還很真實。像是真正的發生過而不僅僅只是一個夢境而已。
這種噩夢,張薰羽要怎麼跟顧沉說呢?張薰羽連回想都不敢。
不過……夢通常都是反的,是這樣的沒錯吧?
張薰羽的手按在心口,讓自己儘量的平靜下來。夢都是反的,她的父親現在一定是很健康的。畢竟她和易千率離開去孤島的時候,張睿成的精神狀態還很不錯,好到可以準備移植心臟了。所以張睿成怎麼會就這麼突然的離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