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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薰羽微微撐起身,在易千率薄且色澤淺淡的唇上印了一下,蜻蜓掠過水麵一般點了一下就離。
易千率似乎是睡得很沉。
張薰羽笑得如同一個偷吃了糖果的孩子。
其實還是有變化的,易千率以往都睡得很淺,現在因為要陪著張薰羽一起睡覺,睡眠沉了許多,也規律了許多。不過,也只有張薰羽在身邊,易千率才能睡得這樣安穩吧?
張薰羽輕手輕腳的拉易千率環在她腰間的手,起身下了**,替易千率將周圍的被子掖好才去了洗漱間洗漱。
易家的房子外有一片打理的很好的花園,當季的各色花朵排列得當,襯著露水看上去很是宜人。張薰羽才沿著小徑走了幾步路就被人叫住。
“張丫頭。”一道蒼老的聲音,易老爺子眼也沒抬的繼續在畫紙上塗畫。
“爺爺。”張薰羽禮貌的笑了笑,走過去,視線落到易老爺子手下的畫紙上。
一副水墨畫,畫的是易老爺子身前的極好的幾株姚黃。張薰羽原本以為,易老爺子這樣的人,應該會更喜歡油畫的。
易老爺子蘸了蘸墨繼續畫姚黃的葉子:“怎麼這麼早就醒了?睡得不踏實?”
“做了幾個夢醒了,睡不著就想下來走走,爺爺早上臨水墨畫真是雅興。”
易老爺子笑著搖了搖頭:“哪有什麼雅興不雅興的,我老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每天早早的就醒過來睡不下去了,就每天下來畫會兒畫。”
張薰羽低頭笑了笑也沒有再說什麼,看著易老爺子神態專注的臨完了一副姚黃圖,替易老爺子壓好鎮紙:“聽易千率說,我叔叔以前也喜歡畫水墨畫,易千率帶我去叔叔故居的時候還看了幾幅遺畫,只是不如爺爺畫的好。”
畫具之後自然會有傭人來收拾,易老爺子也懶得收,倒了兩杯茶遞一杯給張薰羽:“哦?何以見得?”
“叔叔的畫自然也是畫的好的,工筆細膩,但畫作和題詩看著都多少顯得浮躁和急功近利了。爺爺的畫則不同,大雅若拙,雖然看上去工筆並不細緻,卻濃淡層次得宜,原本古人作水墨畫,講求的也不是一個‘像’字,更多是以畫言志,寄情山水。我看爺爺的水墨畫,更具氣韻生動。爺爺心態也要豁達許多。”
易老爺子顯然對張薰羽的回答很滿意,皺紋橫生的臉上生出笑意,目光卻從張薰羽臉上移到張薰羽身後:“我看你這妻子,在書畫上倒是也很有見地,比你強多了。”
“那是自然。”
一聲輕笑,一隻手從身後搭上肩膀,張薰羽詫異的偏過頭看著身旁忽然出現的男人。
“你怎麼醒了?”
易千率狹長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湊近張薰羽耳邊,壓低聲音:“嗯?我怎麼不能醒了?莫不是你打算回去之後再偷親我一次?”
莫不是你打算回去之後再偷親我一次……再……
張薰羽的臉上紅了個徹徹底底,拿手肘輕輕的撞了易千率一下,惹來易千率低低沉沉的笑意。
張薰羽橫了易千率一眼,易千率反倒是一派大方的樣子:“沒關係,歡迎隨時偷親,怎麼親都可以,我……一切配合易太太。”
易老爺子把眼前這對小夫妻的舉動盡收眼底,眼裡越發的和藹:“我也真是老了,前幾年是我沒有看透,小子,你以後可要和張丫頭好好的,別苛待了人家。”
多年前,他已經因為自己的固執錯了一次,所幸這一次他沒有那麼固執,易千率也足夠堅持。易千率和俞晨昔看上去的確很合適,可是感情的事,原本就不是看上去合適就可以在一起的。譬如易千率和張薰羽,不合適的不僅僅是家世背景,更重要的是兩個人都是一樣的性子,面上太冷情骨子裡又太重情,難免會把對方刺傷。但是那又怎樣呢?他們對於彼此,卻都是最好的完滿。
“我可不敢苛待了她。”易千率笑睨了張薰羽一眼,“我們會好好的。爺爺過幾天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回中國?”
“不了,我這麼多年,在這裡也習慣了,老了不想挪地方了。”易老爺子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你們孩子生下來之後,帶孩子來看看我就好。”
一個人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總有些東西是易老爺子無論如何也割捨不下的。
“你肚子裡的孩子,這兩天怎麼樣了?”不想就這個問題多聊,易老爺子岔話題。
張薰羽下意識的摩挲了兩下平坦的小腹:“月份還淺,我倒是沒什麼感覺。不過醫生說胎位很穩,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