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收做乾女兒(第1/2 頁)
橋婉兒望著這條長長的巷子,那盡頭漸漸模糊,看不清前路。
“先生,你可知道。如若我順應天命,如若我什麼都不做,我姐婿,孫策,他就只有一年的時間了。
歷史太冰冷了,幾個字,就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
我的夫君,他只活了三十五年……還那麼年輕,風華正茂,難道,我要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嗎?先生,你說我該怎麼辦?”
橋婉兒雖然與他們才剛剛相識,可她已經把他們當成一家人了,每當想起她那姐姐要過守寡的日子,她便難受到無以復加。
大概是骨血相連。
鶴醫仙經歷過他夫人那時候的穿越,自然明白橋婉兒在說什麼。
歷史記錄了許多人的生死,許多政局變幻,而橋婉兒是一個通曉這所有變幻的人。
明知前邊是個深淵,卻只能看著自己在乎的人直挺挺地往下跳嗎。
這的確有些殘忍……
“丫頭,不管怎樣,我們要冷靜,這件事,不能告知第三個人,否則,會有大禍臨頭啊。切記,一定切記!”
鶴醫仙的用心良苦,橋婉兒沒辦法立馬就理解通透,但她感覺自己似乎安心了些,這個時代,有人懂她,有人知道她是從別的時代來的,她此刻就像有了一座累了就可以靠一靠的大山,穩穩當當。
橋婉兒理了理自己的情緒,用袖口將臉頰上的淚水擦乾淨,問道:“先生的意思是,要我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爭其必然,得之坦然,失之淡然。”
鶴醫仙撫著白鬍子,慢悠悠地說出這句話,橋婉兒聽得很認真,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一遍又一遍。
直到鶴醫仙對她說:“丫頭,我們回去吧,一會兒,他們該著急了。”
橋婉兒點點頭,又把臉擦了擦,眨眨眼睛,嘴角上揚,揚出一個燦爛的笑顏。
“走吧。”
七月在遠處獨自玩耍,見兩人過來,連忙一路小跑,跑到他們身邊,繼續跟著。
她注意到橋婉兒眼角有些發紅,便小聲問道:“夫人,您眼睛是怎麼了?我怎麼覺得有些異樣?”
橋婉兒連忙扯了扯衣服,往中間拉,完事說道:“今日風太大,怕是要進冬天了,這風吹著,還怪冷的。”
“夫人有冷,為何不來告訴七月?待會把夫人凍著了,七月如何擔待得起?”
“好啦,你什麼時候見我凍著了。偏說些傻話。我這不是和先生出來的嗎,先生都沒說會受風寒呢。”
橋婉兒望向鶴醫仙,鶴醫仙連忙點點頭,說了聲“還是要注意保暖,換季容易受涼。”
“聽到沒?夫人,這可是鶴醫仙說的話,你必須認真記住。”
七月的喋喋不休,橋婉兒早已習慣了。
她竟伸手去把七月的臉擠成一堆,然後嘴裡唸叨著“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鶴醫仙觀察到橋婉兒在對待下人時和他那夫人如出一轍。
她們不像這個時代的女子,在她們兩眼中,似乎丫頭和自己是一個階層的,而不是奴僕。
鶴醫仙看著橋婉兒,覺得特別感動,他現在可以想起許多鮮活的細節,關於他和他夫人的從前。
原本他還想多和橋婉兒聊聊那個時代的珠兒,他想知道,她過得如何?
可惜七月這丫頭,一下就跳了出來。
三人回到院中,周瑜和孫策還在下棋,橋姝兒已經繡好了一對鴛鴦,那是要贈與妹妹的新手帕。
“先生,您受累了。我們家婉兒不懂規矩,偏偏要您逛這園子,也沒什麼獨特的景,免不了讓先生白走這一趟了。”
橋姝兒永遠這樣得體,每句話都說得為他人著想。
“不不不,夫人言重了。老夫今日有一事相求,還請夫人答應。”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聽鶴醫仙說這一事究竟是何事。
“先生但說無妨,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定全力以赴。”
“我想要收你妹妹橋婉兒做乾女兒。”
橋婉兒聽了這話,瞪大眼睛,心裡頭又是一陣暖心的感動。
什麼情況?
不過是散了散步,便要收做乾女兒?
孫策周瑜和橋姝兒都一臉震驚。
“以後,我會教她行醫調藥,我沒有子嗣,等我百年以後,我的手藝,我的這個木箱子,便是她的了。”
橋婉兒聽著鶴醫仙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她直接跪下,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