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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到不同尋常的氣氛。
李穗低下頭看著童童,認真地說道:“童童,姐姐帶你來看爸爸媽媽,童童現在已經長大了,大孩子就必須獨自面對一些事情了……”
李穗沒有帶童童來過這裡,其實她自己都沒來過幾回,她總認為自己夠堅強,可是她還是沒辦法直接面對死亡,她總是以童童為藉口,實際上只不過是她心中的惶恐而已。
童童攥緊小手,隨著李穗的腳步一步一步地朝前走,空曠的墓場裡除了風聲,就只剩下他們的腳步聲了,他們走過一塊塊冰涼的墓碑,走過一隻只燭臺,然後停下了腳步。
“童童來看你們了,媽媽、爸爸你們還好麼?”
童童微微抬眼看向面前的墓碑,他還小,不懂得生死,只是他隱隱約約知道活人是可以動的,而人死了之後就不能動了。
他沒有哭,只是抱著李穗的腿靜靜地陪著她,在童童的腦海裡爸爸媽媽的概念太渺小了,取而代之的只是姐姐,他的姐姐就是他的所有,正如對李穗來說童童就是她的所有一樣,這兩個被扔在人海里不可再尋找的人,剛巧成了彼此的堅強倚靠。
但童童跟李穗不同,他還有一個親人,所以李穗要替童童把這條線牽好,她要讓蘇譽接受童童,必須要他接受童童。
她的眼眸忽而變得深邃,有點像是波濤洶湧的海面,直至冷風吹平這層波濤之前她只是默默地站著,好久之後李穗才回過頭看了一眼遠處的西裝男,點點頭向他示意可以了。
很快,有人朝李穗這邊走來了,準確地說是朝墓碑走來了。
“他們在做什麼?姐姐?”童童拉了拉李穗,指著前面正在刨土的人驚呼道。
李穗當然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他們在刨墓地,他們要把裡面沉睡的骨灰取出,就如蘇譽說的那樣,死也不能讓他們如願在一起。
一個有婦之夫怎麼能和一個情婦葬在一起?
蘇譽突然改變態度同意讓李穗回小城,還准許帶著童童一起返回,這無非是他突然興起的念頭讓他們親眼看見這份殘酷。
就像在警告李穗一樣,警告她童童的地位,也警告她不要自視過高。
“沒事,童童我們回家看看吧。”李穗邊說邊抱起童童,帶著她朝黑色轎車停留的方向返回,這樣殘忍的畫面她根本不願意讓童童看見,只是如果這個時候他不能看一眼自己的爸爸,李穗不知道童童是否還有機會再看了。
即便再看,也不是躺在媽媽身邊的爸爸了。
童童趴在李穗的肩頭悶悶地不再說話,雖然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敏感的孩子總是很懂事的,姐姐說沒事那就沒事,姐姐不想說那就不要說,他努力地讓自己很乖很聽話。
等李穗抱著童童重回到車上的時候,車內卻多出了一個人,他坐在前排抿唇不語,淡淡的目光看向前方,像是一座遺留在人間的雕塑,完美的美也同樣完全的殘忍。
蘇譽來了,他果真還是來了。
李穗眉梢動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坐進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夏:這文的調子太沉了,我要寫個溫暖輕鬆的故事啊啊啊啊啊啊再也不想玩這麼悶的文了哭死
李穗:→→
☆、第三十六章
李穗扭過頭看向車窗外,微微低首,睫毛垂下,她知道蘇譽正透過車鏡看自己,既然他想看見她的落魄樣,那麼她就無需掩飾地展現給他看。
童童依在李穗身邊掰弄著自己的手指,車內的低氣壓又重了點。
“去哪兒?”不知道過了多久,蘇譽冷不丁地丟擲個問題,讓還沉在低落情緒中的李穗稍稍驚了一下。
可還沒等李穗回話,童童倒是先幫她開口了,“我們要回家!”
蘇譽嘴角挑起幾分弧度,問:“哦,不是說要去玩的麼?”
李穗沒想到蘇譽竟然知道童童和她在飛機上說的話,剛想吃驚可又不怎麼吃驚了,她差點又要忘了她乘坐的航班就是SU的。
童童一時間沒了主意,他確實想玩,可是現在的狀況應該是不能玩吧?他轉過頭瞧向李穗,只能等姐姐說話做決定了。
李穗摸了摸童童的腦袋,她無法要求這個孩子跟她一樣悲傷,畢竟他還是太小了,也畢竟在他五年的生活中,媽媽爸爸不過是個象徵性的概念。
只是李穗不知道蘇譽為何這樣問,因為他此番前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必要再待下去了,所以李穗想不通蘇譽究竟是在提醒她別妄圖在他眼底耍手段,還是僅僅只是隨便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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