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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包裡最後兩張大團結掏出來,遞給李四爺。
李四爺連連擺手說:“用不著這麼多,以前是吃這碗飯,現在已經不幹了,就只能算是幫忙。就算我老傢伙厚著臉皮收錢,哪裡敢要這麼多。”
兩人再三推讓,李四爺還是沒拗過薛向,再加上家裡實在急等錢用,半推半就地就收下了。李四爺再三表示這已經是多要了,罐子賣多少錢與他無關。薛向又對李四爺說了掏老宅子請他掌眼的事,老頭兒二話沒說,拍著胸脯就答應了。
第二十章眾裡尋他千百度
薛向讓李四爺找了個麻包袋,把大罐裝了,原來的布袋已經放不下成器的大罐。幾人出了李四爺家,來到北海公園。薛向幾人找了個長椅坐了,開始商量如何賣瓷罐的事兒,倒也沒人問瓷罐打哪兒來,這幫傢伙更關心的是能賣多少錢,能買多少肉。
薛向開了個頭,道:“哥兒幾個,這大罐兒是好東西,你們也知道了,這麼好的東西賣到委託所可就糟踐了,我看只有賣給懂行的私人,你們想想,誰認識有搞瓷器收藏的。”
“三哥,現在正破四舊呢,這些個瓷瓶,浩劫的時候不知道砸了多少,現在哪還有人敢明目張膽的收這個,我看,這事兒難。”白面書生朱世軍發言了。
朱世軍說完,再沒人說話,也不知道他們是在苦思,還是壓根就在那兒發呆。好一會兒,李紅軍突然拍了劉援朝大腿下,道:“我想起有個人喜歡這些個瓷器、書畫的,而且丫還有錢,絕對出的起價。”
劉援朝對李紅軍拿自己大腿作他語出前驚人的道具,表示不滿:“你丫還是省省吧,就你個大老粗,還認識舞文弄墨的朋友,你要是認識搞古董收藏的,我還認識研究甲骨文的呢。”
李紅軍得意洋洋地道:“你還別不信,我跟你可不一樣,我幹革命的的同時還不忘提高自身的文化修養,是進步青年,哪像你整個兒一落後分子。你還別說,我認識的這位,他爺爺還真是搞甲骨文的。”
薛向大喜,看來李紅軍不是在瞎白話,趕緊問道:“紅軍,別賣關子,趕緊說說怎麼回事,你要是再繼續磨蹭,我答應,我身邊的幾個等著吃肉的哥們兒可不答應。”說完朝雷小天幾人使了個眼色。雷小天幾人會意,把李紅軍團團圍住,不懷好意的看著他,意思是丫再羅嗦,中午就把丫先燉了吃。
李紅軍連連抱拳求饒:“這小子還是我在北海溜冰場認識的,丫就一新瓜,見誰管誰叫大哥,迫切想加入我們頑主圈。上次求到我這兒,我看丫實在熊得不成樣子,也沒答應他,收這樣的人不是汙染我們的革命團體嗎?那小子沒轍了,說只要帶他入圈,他帶我去大學拍婆子。我當時就給了他一巴掌,說你丫以為你是大學校長啊?你們猜他怎麼說,丫說我不是大學校長,可我爺爺是啊,我家就住在大學裡。哥兒幾個猜猜他爺爺是誰?”
薛向拍了他一下道:“趕緊說,哪裡學的毛病。”
李紅軍笑道:“他爺爺就是大名鼎鼎的陳開真,科大的校長啊。”
李紅軍一說完,薛向就知道是誰了,大家都知道是誰了。慣因此人名聲實在太大,不說後世,就是當下,已是頂級御用文人,百姓日報的常客,更被尊為繼周醫生之後,文壇的盟主,扛鼎的人物。
薛向不便評價此人,重要的是把這個鈞瓷大罐出手,顯然陳校長是個不錯的買主。首先,他有錢。其次,他喜歡搞收藏。最後,收古玩對他來說,毫無ZZ壓力。薛向對李紅軍道:“紅軍,現在能找到你說的那個傢伙嗎?”
李紅軍道:“放心,一準兒能找到,陳佛生這小子跟我們一樣,畢業了沒處去。家裡安排的當兵、進單位,他一樣不願意,就整天在北海這一片兒瞎晃盪,積極謀求加入組織呢,這會兒肯定就在這公園附近。”
“那還等什麼,走,趕緊找人去。”
李紅軍領著薛向在北海公園逛蕩,一路問了幾個頑主,都說沒看見,好不容易問了知道的,說陳佛生這小子正在北海溜冰場拍婆子呢。薛向幾人趕緊轉進北海溜冰場,好在溜冰場和公園隔得不遠,就幾分鐘的路程,幾人身高腿長,不一會兒,就遠遠地看見溜冰場了。
北海分為西海、後海和前海。北海冰場座落在前海南面西側,冰場四周都用杉篙打上柱子,然後用葦蓆圍起來,葦蓆上還掛有“繁榮體育行動,進步公民素質”的標語。薛向遠遠地就聽見冰場上低音喇叭裡大聲播放著蘇聯歌曲,正是庇雅特尼斯基獨唱團演唱的《有誰大白他呢》,歌聲沉鬱渾厚,直入肺腑。
這個年代到北海冰場裡滑冰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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