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3/4 頁)
鮮血,雅馨露出了一絲苦笑。
他真的就那樣不愛她了嗎?連她的手被碎碗劃破,出血他也沒有一句安慰的話,一個同情的眼神。他就那樣站著,毫無表情地站著,看著她收拾著地上的碎片,他難道一點兒也不心疼嗎?王雅馨昨晚還認為他是愛她的,可是現在發現,他是那麼的冷酷,絲毫不顧她的感受。明明是他母親的錯,為什麼要她去道歉!跟他平心靜氣地說理,他還發那麼大的脾氣,將她好不容易準備了一上午的午餐就那樣給全部打翻了。
為什麼?為什麼她沒有早點看出來他的這種壞脾氣?為什麼,直到現在,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在街頭流浪,她才意識到自己當初是有多麼的傻?為什麼,要相信一個一直以來都是那樣傲慢無禮的男人,自己還不顧一切地辭了工嫁給他,只為了能讓他開心?
王雅馨感到很孤獨,也很冷,外面燦爛的陽光一點兒也沒有溫暖她那顆冰冷的心。她的心早已經落入了冰窖,寒冷刺骨的冰水將她的心浸泡著,再也打撈不上來了,她的心已經由鮮紅跳動變成了醬紫停滯。
王雅馨走的很慢,很慢,她似乎還抱有一絲期待,期待著聽到那個男人的腳步聲,期待著看到他著急地四處找尋她的眼神,期待著他能從背後一把將她摟入溫暖的懷抱,然後在她耳邊用溫熱的帶著男性氣息的聲音對她說道:“雅馨,回家吧!”
可是,她慢慢地,慢慢地走著,焦急地等了,又等,卻只有寒風從背後吹過,吹起她的長髮,吹起她的裙襬,吹進她的呢裙,冷冷地撫摸著她那修長的雙腿,繞過她細嫩的胳膊,親吻她帶血的雙手。
終於,她忍不住了,淚水簌簌地往下滴,一滴,兩滴,三四五六……和她地上的血跡混在了一起,對大地訴說著她的憂傷,她的不捨,她的難過。
快走出別墅區的時候,實在是身心俱疲,她找了一處盛開著黃色小花的草坪坐了下來,大紅的行李箱就立在身旁。她的頭俯了下去,深深地埋在兩腿之間,雙手輕輕地環抱著膝蓋。她的頭髮被太陽烤的熱熱的,眼睛看著兩膝之間被她的雙腿遮擋住了的草坪。草坪上有一兩隻螞蟻,正在奮力地和一隻奄奄一息的蝗蟲做著最後的殊死搏鬥。小時候的雅馨,經常會趴在草坪上看著這些小蟲們打架,她那時覺得很有趣,總是看的捨不得回家。可是現在,她很想回家,但是她卻不知道她的家在哪裡。是那遠處的一棟別墅房子,還是那很遠很遠的寧靜鄉村,她的李阿姨的家?她困惑了,迷糊了,自己究竟從哪裡來?該到哪裡去?
這樣思考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太陽將她炙烤的口乾舌裂,快要死去了。她終於想明白了,她已經和那個男人訂了婚,那麼,她的家就應該是那棟她一直認為冰冷無比的別墅房子。她應該回去那裡,無論如何,她現在是那家的女主人,她應該回去,即便房子不是她買的,即便她原本身無分文,但是,她和他訂了婚,而且即將舉行婚禮,那麼她就是他的妻子,她就應該回去,重新做回他的妻子,做回那個討厭她的老女人的媳婦。
太陽開始散盡最後的一縷光和熱,悄悄地落了下去,無聲無息的,沒有任何通告地下去了,只在自己原來呆過的地方留下一片被她的光芒染紅了的雲彩,在那裡記錄著那兒曾經有過的輝煌。夜幕漸漸降臨,寬闊的水泥道上偶爾會有幾個行人經過,也有爸爸媽媽帶著小孩兒出來玩,小孩在爸媽的中間,兩手分別拉著爸媽的左右手,晃啊晃,不時地用力抬起雙腿,將自己懸掛在爸媽的兩手之間,那笑聲咯咯咯地清脆甜美,彷彿世界上只有快樂,沒有憂愁。
王雅馨一路走著,兩旁的路燈一路開始打亮,慢慢地她的身影倒影在地上,被拉長,拉長,又漸漸縮小,縮小,迴圈進行著,沒有人在背後操做,一切自然地進行著。
最後,她將行李箱立在那裡,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那棟華美的別墅,手上的血已經被風吹乾了,結了薄薄的一層血殼。
進去嗎?她有些膽怯!不進去?她又該去哪裡呢?猶豫了片刻,她還是拖著行李箱,走到大門口。她帶了鑰匙,但是,開門的瞬間,她有些愕然了,有種不好的感覺,似乎自己是個小偷,正在偷偷潛入別人的家裡,心砰砰跳動著,雅馨努力平緩自己的情緒,將鑰匙插入那個小孔,向左一擰,隨著哐噹一聲響,大鐵門開了。
一進門,還是那個院子,第一次進來的時候還覺得特別陌生,現在卻覺得很親切。她靜靜地拖著行李箱走了進去,這是她的家,她沒必要在外面一個人流浪,她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有必要回來。
房子裡燈火通明,暖暖的燈光照在她蒼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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