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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冬檬高高舉起酒罈,用佩劍割破手指,熾熱的血液在眾目睽睽之下落入壇中。
女將軍長劍指天,將帶著自己獻血的酒罈倒入一隻巨大無比的酒桶中:“用鮮血捍衛家園,此去一行,我們中有人將馬革裹屍,永遠留在那個荒涼的邊界,但請記住,你們是為了身後的父母姐妹,流乾了最後一滴血液,眾位將士,隨我出征!”
將士們流著淚從酒桶中舀出酒喝入喉中,酒水被衝的極淡,女將軍的血液更是微不可查,但每個人喝入後,卻感覺到喉間一股火辣辣的滋味。
一股信仰充斥全身,周身似乎有了用不完的力量,看著臺上面目堅毅的女將軍,所有人用盡全身力氣開始吶喊。
“出征!”
高樓之上的皇帝本來還想講幾句,在看到這一場景的剎那間,卻只能揮揮手,示意一旁的太監啟程。
此情此景,他無話可說。
王夫人作為最受寵的妃子,在一旁殷勤地扶著皇帝的胳膊,身旁是眾多皇子,自然包括眉目晴朗的太子,以及滿面陰霾的四皇子。
纖纖玉指拂過皇帝臂膀,王夫人彷彿漫不經心地柔聲道:“功高蓋主,冬將軍收買人心的本事倒還真不錯,只是將士們只知冬將軍的威名,全然不知皇恩浩蕩,此乃大忌啊。”
按照往日皇帝的疑心,定然會對冬家採取什麼手段,這也正是王夫人所希望的。
為帥者,最忌後院不穩,若是被冬檬知道自己在外打仗,自己家人卻被當成人質,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到時候心神不穩,再吃點敗仗,自然不難挑起皇帝與冬家的矛盾,只怕到時候冬檬不反也得反。
誰知王夫人剛剛轉了一個念頭,柔軟的身子卻猛地被推開,皇帝滿臉嫌惡,沒好氣道:“冬將軍為國為民,俠之大者,何必用小人之心揣度。”
王夫人滿面驚愕,素來寵愛他的聖上何曾用這種語氣和她說過話,何況還是在這麼多人面前,豈不是明擺著打她的臉?
腦海中轉過百般念頭,王夫人驀然跪下,嬌柔啜泣:“請陛下恕罪,奴婢全然為了陛下考慮。”
梨花帶雨的面龐微微揚起,白皙的肌膚越發吹彈可破,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鬆動的領口稍稍敞開,從皇帝居高臨下的視角看去,正應該能隱隱看到對方渾圓的翹起。
王夫人不顧形象,輕輕叩首,鬢髮紛亂,倒是增添幾分別樣美感。
她全然不在乎旁人嘲諷亦或者鄙夷的目光,只要皇帝對她不曾失寵,一切都是有機會的!
四皇子別開眼,不願去看母親此刻丟人的模樣,更是難以面對眾多兄弟的目光,心頭對王夫人也添了幾分厭惡。
若是按照往日,貪花好色的皇帝定然會上前拉起王夫人,將這嬌美人抱入懷中,好好安慰一番。
而今日,皇帝卻只是掃了一眼,冷聲道:“既然知道錯了,那就在宮中反省吧,沒有朕的命令,不得出宮門半步。”
皇帝拂袖而去,王夫人大驚失色地抬起頭,淚眼朦朧中,看見一位人比花嬌的俏麗佳人,代替了她的位置,輕輕托住皇帝的臂膀,似笑非笑地轉頭看了她一眼。
那目光似是憐憫,更像嘲笑。
敢欺辱我們的大老鴇,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該女子正是出自曾經的天香樓,在這些姑娘們眼中,是冬檬給了她們自信,給了她們做人的希望,告訴姑娘們,她們並不低誰一等。
眼看著王夫人準備陷害冬檬,這位被皇帝從樓子中撈出來的姑娘又怎麼能善罷甘休。
王夫人伏在地上哀拗痛哭,她知道,長達十幾年的寵愛結束了,皇帝只是一個沒有心的男人,他的寵愛是何其薄倖。
當他愛自己的時候,也不過是愛著一件玩物,偏聽偏信哄著她,而此刻不愛了,卻能斷然恢復清明,將她棄如敝履。
眾人腳步聲慢慢離去,只有一個人停留在這裡,輕輕嘆了口氣,遞來一方柔軟的帕子。
王夫人以為是自己的愛兒四皇子,抬起朦朧淚眼,卻對上太子無奈的眼眸。
“王夫人,望你日後能改過自新,事已至此,還是早日回宮歇息吧,您是四弟的母妃,父皇不會真正責罰於您。”
平日裡王夫人最常陷害的就是這位太子,若不是對方溫潤如水,在宮中極得人心,恐怕幾次都會被王夫人暗中收拾了。
王夫人卻沒想到,在這種時刻,竟然只有寬厚的太子會上前安慰。
自己的皇兒呢,四皇子呢?
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