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塊錦帕,我抬起頭,“把臉上的水擦擦,鼻涕眼淚混著,難看死了。”我沉默的接過了,拿到眼前一看,好端端的一副鴛鴦戲水圖,我冷笑一聲扔了回去,道:“妃子繡給聖上的錦帕拿來給我擦臉,我可是不願平白辱沒了這番好心意。”
說著便要往外走,此時右臂突然一緊,我回過頭去,冷聲道:“放手!”
“如何不繼續‘溫順’下去了?”周秦兩眼攥著我,輕聲道。
我愣了下,就在此刻突然被他順手一拉,我就這般倒入了他的懷中。
他身上清冷的龍腦香越發清晰了,我欲要掙扎,卻聽他嘆道:“世事無常,先和帝之事,並非我所願。”
他不提還好,這一提起,我新仇舊怨一起湧上腦子,抬手就是一拳衝了上去。
花拳自然被半路截住了,他將頭抵在我的頭上,道:“在我帶人進去之前,先和帝已經被人毒殺了。”
什麼?
我從他懷中掙扎出來,面對面的盯著他的眼道:“你說我皇兄被人毒殺,可是他不是……?”
“前往巴陵自飲鴆酒之事,乃是沈和派人謠傳的,只是為了引出幕後黑手。”周秦笑了下,用手撫了下我的臉,道:“莫要這般看我,若是你不想我在車中將你就地正法的話。”
禽獸!我恨恨的吐出一口氣。
夜裡,繁星點點,浮雲護月,天幕低垂。
喝退了旁人,我看著屋內空空,拿出戴匡忠近日給我的紙來,牢牢記住了上面的名字,便拿起琉璃燈罩,白紙靠近燭火,看著它漸漸化成灰,燈燭墜淚,我用簪子惕了下燈火,和衣而睡。
第11章 再遇
夜裡,繁星點點,浮雲護月,天幕低垂。
喝退了旁人,我看著屋內空空,拿出戴匡忠近日給我的紙來,牢牢記住了上面的名字,便拿起琉璃燈罩,白紙靠近燭火,看著它漸漸化成灰,燈燭墜淚,我用簪子惕了下燈火,和衣而睡。
第二天醒來,洗漱完畢,在花園中率著府中眾人走了會兒,我忽然轉身笑道:“久未出去散步了,未如出去走走罷。”
一旁的管家道:“那奴僕去準備馬車和侍衛。”
我好心情的搖了搖手,道:“今日天晴日明,不必準備馬車了,我要去保德寺祈福,隨便找兩個人跟著罷。”
管家猶疑半響,我眉毛皺攏,見我似要發怒的跡象,這才道:“喏,奴僕著就去準備。”
管家給我拿來了一件石榴色絲帛,拿來披在我肩上,又拿了一塊麵紗,搭在了我臉上,見我皺了下眉,她才道:“郡主千金之軀,豈是凡夫可見!”
我笑笑,卻不同她說,在越地的那段日子,我可是被那些所謂的凡夫俗子天天用掃把打出,或是將口水吐至我身上。
我骨子裡早已不是原來那個高貴不可方物的前朝公主了。
管家退至一旁,身後之人手拿銅鏡上來,我才看清鏡中的自己。
一身月白色曳地松竹紗裙,上面則是粉紫掛線紗衫,披著石榴色的絲帛,脖頸修長白皙,膚如凝脂,垂雲髻上插著金爵釵,流蘇隨著頭搖擺垂下,耳上戴著碧璽耳環,在陽光下耀著翡翠色的光澤。臉上蒙著一塊嫩黃色的面紗,長眉連娟,下面則是一雙黑淨耀著水光的杏目,一時間我看著鏡中的自己,倒是愣了好一會兒。
“郡主這般美貌,怪道皇上對您如此看重。”管家讚歎著。
聽入我耳中卻是無比刺耳,我抬起手遮了遮眼前的陽光, “走罷。”我揮揮袖子邁出了郡主府,惠桃和碧蕊則跟在我身後。
因著此處是城南,離保德寺有些路程,我走了會兒路程,歇一會兒走一會兒,從高頭街往北去,好容易才走到了朱雀街,我想著,在越地當乞兒之時可是沒這麼嬌氣的,莫非這幾個月來嬌身慣養的……
正在這般想著,眼見前方一帶商鋪密集,很是繁華熱鬧,道路很是寬敞,南北兩面屋宇雄壯,門面廣闊,此時正好到了飯食之時,看著前面人少的一家,正要走進去,卻不料有小二迎上來說被包了場,我正要退出時,卻有一個虎膀熊腰的漢子過來,粗聲道:“我家主人有請大齊巴陵郡主。”
我一愣,看向那佩著劍的漢子,小袖大口褲,北燕人的穿著,心中一凜,身後的惠桃向前一步,正待出聲,我抬起手,阻止了她,看著佩劍的北人道:“有勞帶路。”
這座酒樓很佔地廣闊,一眼望進去很是幽深,來到了二樓,才發現樓上過道里站滿了北人的侍衛,我被領到一處雅室外,我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