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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郎中說的是丁子香罷。丁子香花種後四五年才可開花,大約五年後花開漸盛。除卻花蕾,丁子香樹的果實也可入藥,花蕾香氣濃,個頭小的稱作公丁香,果實香氣淡、個頭大的稱作母丁香。不過丁香花開時須以花開碩大繁茂、豐滿秀麗之時,才最有入藥的價值,秋季已過,想必這時的丁香花也都謝了罷,你們真真是被那郎中耍著玩了。而且啊,你們折丁香花的手勢也不對,折丁香殘花時須得連同花穗下部兩個芽一起折掉,這樣能減少養分消耗,促進萌發新枝和形成花芽。待落葉後,可讓府內園丁進行一次整枝……”
我笑著搖了搖頭,心情難道這般好,那些婢女們睜著眼看著我,“郡主,您第一次沒有、沒有冷麵看我們。雖然郡主的話我們也不甚明白,不過我們不會再折這些丁香花了。”
我挑了下眉,對於蕭家的質疑使我暫時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我甚是平靜的想了很多天,或許我與周秦,不必走到那不死不休的地步,而景昭在周秦身邊,也並非是那般危險。
“呀!”其中一名婢女卻道:“可是碧蕊姑娘聽聞西郊山上有丁香花,特意尋去那裡了。”
這丫頭,我皺眉,問道:“蕊兒帶了幾人?”
“蕊兒姑娘是匆匆出府的,婢女也不知道……”那侍婢低了聲音。
眉頭下意識地一跳,我轉過身吩咐道:“速傳管家過來。”
我命管家一天之內將碧蕊從東郊帶回來,又讓人從東苑淋了那郎中過來。見那郎中瑟瑟發抖著,我頭疼地按著太陽穴,看郎中這般樣子,並非是他人派來我身邊的,可是這樣更讓我頭疼了,看來碧蕊不在任何勢力手中,可她她此番貿貿然出去,也不知道會遭到什麼事情?
第二天,惠桃帶人找了一圈,兩手空空的回來,卻給我帶來了個訊息。
十多日前,北燕國主無子,立北燕九王爺太原王譚昶為太子,彭城王斯為太師,詔令頒佈之時,北燕國大赦天下。
譚昶,我念了下這個名字,覺得很是有些熟悉,隨後皺眉看向惠桃,隨意揮手:“先別去管那些,碧蕊她找到了嗎?”
惠桃低頭,我撫了撫眉心,碧蕊這丫頭,能去哪裡?想到那郎中,冷哼出聲,感到頭又有些疼了。
府內急忙找著碧蕊的時候,戴叔找了上來,見他凝著臉 ,神色頗為嚴肅,我揮退了眾人,看向戴叔,道:“我知道你要勸我些什麼,姑姑白事我自是會去的,戴叔你”話未完,戴匡忠看著我,面色極為嚴肅問道:“珠華公主想必已經告訴公、主了,您如今是如何想的?”
我伸出食指揉了揉眉心,無力開口:“戴叔,此事容後再談吧。”
“公主,請您告訴我您的想法,無論如何,我都會助您的。”戴叔俯身說道。
“我、我不知道”,我無奈開口,右手撐頭,“戴叔,若是蕭家其他人與我母妃之死有關,我只怕不會在幫助他們了,至於劉律陽,”我勾起唇,冷笑一聲,“皇兄未完成的事,由我來完成罷。”
“唉,公主”戴匡忠低聲嘆氣,“老臣死也要幫助公主完成心願,只是公主啊,你與當今聖上之事……”
“戴叔,我雖然前事盡忘,可我,也不是良善之人,你要我笑對我殺兄仇人嗎?”我看著戴匡忠,忽的想起那日在華蓋馬車上,周秦對我解釋皇兄死亡之因的那話,我皺著眉,問戴匡忠,“那日,我皇兄被迫喝下鴆酒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暗自觀察著戴匡忠的神色,他臉上先是驚疑瞪大了眼,然後那雙眼中開始露出了恐懼的神色,我心神一凜,狀似隨意開口:“戴叔從未告訴我周秦篡位之後,我皇兄身邊發生了何事,如今正好閒來無事,戴叔便同我說說罷。”
“公主,那日我在廟中……”我抬手阻止了戴匡忠的解釋,隨即我勾唇笑了下,“戴叔,我如今被你們帶入了京城,我已經不是越地那個一無所知的乞兒了,或是,”我抬高了聲音,“你們仍是將我視作可一手操控的那個越地乞兒?”
“公主恕罪。”戴匡忠馬上跪倒在地,我嘆了口氣,看著他回想那時候將我從越地的破廟中接出去的那老人,我看著眼前的老人,垂下眼睛,與戴匡忠這老人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我可以從他的反應中清楚的瞭解到我皇兄當年之死可能另有別情,看著戴匡忠的樣子,他現在不會打算與我說這些,我讓他回了東苑。
看著他蹣跚的背影,我眯著眼,當初的我對戴匡忠是毫無置疑的信任,可是看著戴匡忠的如今的反應,我開始猜測,在我皇兄下位之後,他是否依舊效忠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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