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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吹的什麼風,竟然把王爺給吹來了。”
孰料鬱無莊聞言抬起頭來,卻是眸光一轉,瞧了瞧四周為數不多的宮人。
“可否請娘娘屏退左右?”
冷不防道出的請求,讓嫣妃不禁微微一怔。
他居然還要求她遣退旁人?還真是稀奇了啊……如若換做平常,他對與她獨處之事可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呢。
這般思忖著,嫣妃忍不住噙著古怪的笑意,顧盼生輝道:“都退下吧。”
“是。”宮人們齊齊應著,三下五除二就撤了個乾乾淨淨。
“王爺有什麼話,非得只當著本宮一個人的面兒說?”嫣妃好整以暇地發問,一雙美目毫不避諱地盯著玉樹臨風的男子。
“本王就開門見山了。”鬱無莊不打算浪費時間,這就拱起雙手,鄭重其事地向女子欠下身去,“懇請娘娘賜一寸紅解藥。”
不期而至的話語,稍稍遣散了嫣妃唇角的妖媚笑容。
她全然未嘗料想,他今日前來,竟是來向她求藥的。
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子明白她洛思紅而今在洛氏一族的地位——儘管她只是個三十幾歲的女子,儘管她已嫁做人婦,但鑑於她嫁的是萬人之上的一國之君,鑑於她是當朝最受寵的嬪妃,即便是洛氏現下的當家也得敬她三分。
是以,只要她關照一句話,不管是一寸紅的解藥也好,其他什麼珍貴、罕見的藥材也罷,洛家都必會雙手奉上。
只是,多年來不問世事的他,究竟是在為誰求藥?
“王爺中毒了嗎?”明知對方正好端端地站在自己的跟前,嫣妃還是垂眸自顧自地擺弄起指間的金銀首飾,若無其事地發問。
“不是本王……”目視女子波瀾不驚的樣子,鬱無莊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是本王的王妃。”
話音落下,女子撥弄著戒指的手驀地一頓。
她一言不發地抬起眼簾,兩條胳膊保持著適才的姿勢,面上卻是倏地沉如死水。
但一眨眼的工夫,她又毫無預兆地揚起朱唇,從容不迫地問道:“一寸紅的解藥,需要千年雪蓮的花心配以數十種奇珍異草,方可製得……這世間罕有之寶物,本宮為何要將它白白送給王爺?”
鬱無莊不語。
他當然不會去同她說什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因為在她的心裡,人命簡直就是賤如草芥——更何況,她決計不會喜歡他的妻。
“娘娘想要什麼,只要本王能辦到,定當不餘遺力。”因此,他只好注視著朱唇玉面的女子,不慌不忙地作如是答。
誰知聽聞此言的嫣妃非但絲毫不為之所動,反而還挑眉冷笑一聲。只見她不徐不疾地站起身來,施施然走到了鬱無莊的跟前。
四目相對,近在咫尺。
直至女子慢悠悠地湊近了男子的臉,壓低了嗓音似笑非笑曰:“我要的東西,十二年前你給不了……而今……我也不可能再要。”
最後的五個字,嫣妃幾乎是咬著牙說出口的——略顯猙獰的口吻,難免令聞者擰起了雙眉。
“都這麼多年了,你何苦還對過去耿耿於懷?”鬱無莊蹙眉凝視著女子透著寒光的眸子,終於不再稱呼對方為“娘娘”。
“呵!”豈料女子聞言啞然失笑,她驀地遠離了他的臉頰,轉身娉娉婷婷地邁出幾步,“耿耿於懷?”突然,她停下了腳步,帶著滿臉不可思議的笑容驀然回身,重新面向讓她發笑的男子,“你說我耿耿於懷?”她眉飛色舞地反問著,好像剛從對方那兒聽來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我若是耿耿於懷,又何來今天這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嫣妃?!”
說著,女子情不自禁地舉起她纖柔的雙臂,帶起了輕柔似水、長袂飄飄的粉色衣袖,彷彿此時此刻,整個天下都已盡在其手。
鬱無莊再次凝眉不語。
她到底是真心釋懷,還是自欺欺人,恐怕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不過,而今她作何感想並非他所關心的問題。
是的,她不願贈予解藥,就意味著他的朝夕將不治而亡。
他決不容許這樣的悲劇發生。
為此,哪怕叫他向她屈膝乞求,他也在所不惜。
這麼想著,鬱無莊忽而神色凜然地跪了下去。
嫣妃見狀,原本笑得張揚的朱顏猝然一僵。
她不自覺地放下了手臂,千載難逢地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曾經從不知“妥協”為何物的男子,就這樣毫不遲疑地跪倒在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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