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第3/4 頁)
不在的時候,自說自話地重掌玉璽的。
是以……
“婆婆還在生氣嗎?”她目光閃爍著,略有忐忑地問。
話音剛落,壓根沒忘這方面想的銀婆婆當即一愣。
但很快,她就揚了揚眉毛,用鼻子哼了一聲。
朝棲不提,她都快忘記了。
一個多月前,女子忽然隻身返回山谷,揹著她私自拿回了交由她保管了近十年的玉璽,在谷中眾人的面前正式登上了至尊者的寶座。
自那一刻起,所有的輔國子民最終便會不再聽從她銀婆婆的號令,而是對這位流淌著皇族血液的神契兼璽主唯命是從了。
她當然是不介意這些的,畢竟,她從來都是盼著朝棲能夠早日獲得神契之力,早日親自執掌國權,早日帶領輔國民眾匡復河山——唯一讓她心存芥蒂的,就是女子偷偷掌權的動機。
“我生氣又有何用?”回憶著幾十天前自己回到山谷時的震驚,銀婆婆打量著看上去惴惴不安的女子,不冷不熱地出言反問,“眼下你大權在握,老婆子我也不得不對你言聽計從。”
誠然,對方是握有國璽的璽主,是連如若在世的輔國天子也要禮讓三分的神契,她就算心裡頭再怎麼不樂意,也必須服從對方所有的命令。
對方說了不能動鬱無莊,她就只能忍著。
可剛開始,銀婆婆的確是氣得不輕。
敢情朝棲這孩子,不但在王府那會兒騙了她,回過頭來還出其不意地攬回了實權?而她所做的一切,居然都是為了維護鬱家的那個臭小子?!
不過後來,聽罷慕朝棲一番情真意切的獨白,收到了她“只要留他性命,從此再無瓜葛”的保證以及“他若一有異動,我便親手取其性命”的承諾,再經過一段時日的冷靜思考,銀婆婆慢慢地也就不那麼氣憤了。
罷,朝棲有句話說得興許沒錯:一日夫妻百日恩。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欺瞞於他,可是他非但毫無怨言,反而一直都護著她、疼著她,真真是勝過世間無數男兒。
何況,他本人並未作惡。
只是因為生在帝王家,這才被迫成了她們的“仇人”。
慕朝棲問銀婆婆,她若單憑他是鬱家人且有了控制她的能力而妄害了這一條命,又與將輔國將士和百姓一律斬殺的鬱無嗔有何分別?
老人沉默了。
她想起了那一年的血流成河、屍橫遍野,想起了千萬手無寸鐵的無辜民眾慘死敵人之手的悲劇,想起了素來與世無爭的三公主——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外甥女死不瞑目的慘狀……
儘管那些血海深仇支撐著她苟活了十年,但她卻並不希望慕朝棲也成為那樣沒有人性的儈子手。
其實,倘若那小子不是鬱家的子孫,也沒有破了朝棲的身子,她倒是不反對他跟著朝棲。
當然,這一不可能成真的念頭,她決計不會嚮慕朝棲透露半字。
她不能讓朝棲對那小子存有一絲一毫的念想。
除此之外,她還得防著那個鬱無莊。
從不算漫長的回憶中抽身,銀婆婆眼見年輕的女子因自個兒不鹹不淡的一席話而低頭不語,漸漸地有點不自在了。
這傻孩子,這些日子好不容易有了點兒王者的架勢,一杵在她的面前,就全蔫了。
此般模樣,今後要如何討回血債,甚至一統天下?
思量至此,銀婆婆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定睛道:“若真要叫我消氣,就好好替你的爹孃報仇,別再胡思亂想。”
慕朝棲聞言愣愣地抬起腦袋,隨後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遽然換上了一臉堅毅,有力地頷首稱是。
七日後,谷中已陸陸續續地少了許多人。
到了第八日,山谷裡年輕的女主子也已同年邁的二當家一道出發,去往玉衡國的皇城。
時至十月末,皇城裡的百姓們已然換上了厚實的冬裝。因為天氣還不算太冷,大街上仍是人來人往的,隨處可以聽見叫賣聲和談笑聲,也到處可以見到有熱騰騰的食物和各式各樣的物件兜售。
不過,行至禁宮附近,這種熱鬧的景象就不復存在了。
慕朝棲隻身一人不緊不慢地走向那扇高大而沉重的朱門,一襲純白無暇的衣裙似乎分外惹眼。
今時今日,她已無所謂避人耳目了。
因為過了今天,這座繁華的城池就將翻天覆地。
所以,她也並未留意到,這一路上曾有不止一道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