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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整以暇,慢慢說話:“看來,真的是不想當君臣了啊……可是千載而下,永遠都是先君君臣臣才父子兄弟啊。若是不想當君臣,那肯定也當不成父子兄弟了……既然如此,聖人不論怎麼做,都是理直氣壯的咯……”
話自然不是說給空屋子聽的。
話是說給窗根下頭的雍郎聽的。
但是,裘峰並沒有說破這一點,說完了這句話,又嘖嘖讚歎一下高腳椅,才大袖搖擺著橫著去了。
雍郎只覺得自己額頭都是冷汗。
不怕神對手,就怕豬隊友。
這個便宜老爹實在是,有夠作死!
二十六
裘峰一字不瞞地告訴了明宗。
明宗先把御書房砸了個稀巴爛。
然後,裘峰才並肩跟明宗一起坐在地上,低聲勸:“好歹呢,大郎還把什麼都放在臉上。總比口蜜腹劍、兩面三刀的強啊。何況,他有怨氣,也不難理解。你娘偏你,你阿爺偏先太子,分明他才是老大,所以一肚子委屈。你若不高興,只管跟他慪氣。兩兄弟麼,大不了改天鼻青臉腫打一架,就算是你盡了手足的力了。其他的,老天有眼,史書有筆。”
明宗發脾氣:“就是這樣我才生氣。他壓根不是衝我,他是衝著死去的阿爺和活著的阿孃。字字句句一言一行都在指控二老偏心。可他也不看看自己的做派!當年那樣跋扈張揚,跟著大舅舅和外公出徵,戰功都讓了給他,他竟然還敢殺了大唐的將士冒充功勳!阿爺當年沒有把他的郡王擼了圈禁起來就算是給他留了天大的面子了,可他自己呢?一分一毫都不知道感激珍惜!”
裘峰頓時心頭一顫,忙問:“你是如何知道的?”
明宗哼了一聲:“阿爺把羽衛給了小五,不就等於給了我?這事兒當年私底下鬧得那樣大,我怎麼可能一無所知?”
裘峰沉默下去,不再說話。
終究,明宗還是冷靜了下來,又緩了口氣:“不過,小舅舅說得也是。好歹,大兄只是明著給我臉色看,反倒說明他私下裡沒有過多的小動作——阿孃那天說了,她如今就剩了我們倆,就算大兄犯渾,我也會顧著阿孃的身子。小舅舅放心,也轉告外祖父外祖母放心。”
裘峰嘆了口氣,這才拍拍明宗的肩:“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我不怕告訴你實話,你外祖父,快不行了……”
明宗臉色大變:“什麼?”
裘峰站了起來,撣撣衣袍的下襬,擠出了一絲微笑:“已經這個歲數,也差不多了。你外祖父和我們都有心理準備,也都看得開。只是你要好好看著你阿孃——”裘峰頓了頓,終於還是加了一個人,“還有釧娘。她是你外祖父一手教大的,這件事只怕對她的打擊最大。”
明宗心亂如麻。
裘飛的天年將盡,比寶王的胡言亂語,可重要得多。
百倍,千倍。
裘飛若是沒了,裘太后怎麼辦,裘釧怎麼辦?最重要的是,裘家怎麼辦?
……
裘飛病重的訊息還是迅速傳遍了京城。
寶王和雍郎立刻藉機做出了與明宗捐棄前嫌的架勢來,親手上了奏章請罪道歉,然後父子倆一同趕到輔國大將軍府去看望老爺子。
明宗拿著奏章陰沉了半天臉,然後也急忙趕了去,將寶王和雍郎堵在了裘老將軍的床前,演了一出兄弟和好的劇目給老爺子看。
然,老爺子是老人精,打眼就看出來不妥,咳一聲,擺擺手。裘峰立刻附耳過去,半天,為難地抬起頭來,傳話:“阿爺說,太累,讓你們回去。”
裘老將軍瞪了自家兒子一眼,嫌他斷章取義。
雍郎看了出來——不能讓老爺子當面揭穿!當機立斷,奶聲奶氣地告退:“那太外公好好休息,阿爺,四叔,我們回頭再來吧。”
三個人走了,裘老將軍才咬著牙恨恨地罵:“三個小王八蛋,一個比一個奸猾!”
——裘老將軍讓裘峰傳的那句話是:看得太累,你們仨回去演。
興慶宮裡裘太后忐忑難安,等寶王和明宗攜手出大將軍府的訊息傳回來,她一口氣還沒出來,餘姑姑先念了聲佛:“萬幸沒事了。”
裘太后接著又愁起自家阿爺的病體來:“咱們也去看看吧?”
餘姑姑點頭不迭。
裘太后又糾結:“可是,萬一母親又鬧著讓大兄回京呢?她那哭功,我真心扛不住啊……”
餘姑姑跟著皺眉:“這個節骨眼上,萬一大兄回來了不肯再走,四郎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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