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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喻坐在後排,側臉的線條有些冷厲,她盯著窗外,一排排的風景迅速地倒退著,她的心就提在了嗓子眼,覺得不安,連帶著,右眼皮也不停地震顫著,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天色一點點地暗沉了下來,黑雲壓城,烏雲翻滾,慢慢地,就下起了大雨,雨珠不停地砸落在玻璃窗上,形成了雨簾,隔絕了外面的世界。
路上的行人匆匆,雨水將整個世界,都朦朧上了黑壓壓的霧氣。
陸衍的汽車進入了城南,這裡是舊工業區,大雨浸潤,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鐵鏽和頹敗的氣息,鋼鐵突兀地佇立著,水泥板早已經毀壞,一條小道坑坑窪窪,顛簸得很。
陸衍轉著方向盤,進入了有些暗的小巷子口,他的汽車進不去了,他淡漠道:“下車。”
他將傘撐開,遮擋在了言喻的頭頂上。
陸衍說:“地址,就定位到了這裡,南北應該在這附近,保鏢也馬上就到巷子口了。”話音未落,巷子的深處忽然傳來女人的慘叫聲,緊接著就是拳打腳踢的悶哼聲,言喻心臟像是被人重拳毆打,她失聲:“南北。”
正文 第257章
她立馬邁開腿,就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奔跑了過去。
雨水沖刷進她的眼睛裡,她眼睛干涉,緊緊地咬著唇,控制著視線的清晰,巷子的深處,入目的是嫣紅的鮮血。南北身上只穿著單薄的裙子,裙子被撩得很高,全身都已經溼透了,她無力地趴在了地上,黑髮溼漉漉地貼在了她的臉上,她臉色似是白紙,嘴巴上卻滿是鮮血,一滴一滴地順著她的下巴,落進了衣服裡
。
她眼裡是絕望的漆黑和猩紅。
最觸目驚心的是,她的身下,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鮮血,在土地上,和雨水,混成了一道道的水流,慢慢地淌著,匯聚成了一片一片的殷紅。
而她的周邊,還有一群男人,彷彿看不到她是個受傷的孕婦,對著她時不時地踹上那麼一腳。
言喻只覺得怒火吞噬她了理智,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和聲音,她失聲叫:“住手,放開她,畜生!”
她的眼前就只剩了那一片紅,鼻尖很酸很酸,眼睛裡,霧氣迷茫,什麼都看不清,她衝了上去,撲在了南北的身上,她顫抖著手,想要抱起南北,卻不知道該從哪裡抱起。
言喻的後背不知道被誰踹了一腳,她疼得胸口發脹,卻一點都沒有鬆開南北,南北失盡了血色和力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陸衍看到那人踢了言喻一腳,他的神色徹底陰沉了下來,他繃緊了輪廓,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踏在地板上的聲音,讓人聽起來,毛骨悚然。
他拽起了那人,冷冷地勾了下唇角,怦然一聲,拳頭很重,是砸入了骨肉之中,他曲起了腿,狠狠地踹中那人的下巴,骨頭碎裂。
那人慘叫,癱倒在了泥水之中,他捂著下巴,在地上疼得打滾。陸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了一把瑞士軍刀,雨水沖刷,軍刀折射著凌厲的光澤,那人嚇得想要爬起來,卻又被陸衍一腳踩在了胸口之上,輾軋著,陸衍盯著他,問:“剛剛是左腿踢的,
還是右腿踢的?”
那一人害怕地抖著身體,求生的慾望讓他掙扎。陸衍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索命的撒旦,保鏢已經趕了上來,將其餘的幾個嘍羅都控制住了,陸衍抿直了唇線,毫無溫度,他黑眸一沉,腕骨下壓,直接將軍刀狠狠地插入了那人的膝蓋之中,換來了淒厲的
慘叫。
言喻坐在了地板上,她手指冰涼,摸著南北的臉:“北北,你別睡,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南北沒有力氣回話,她的手從肚子上,滑落了下去。
保鏢對待那些人一點都不客氣,都是直接扭斷對方的手腕,正在這時,所有人都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他在求饒,聲音顫抖慌亂:“姐,我聽了你的話來的,姐,我是趙東,你要救我啊……言喻姐。”
南北唇色慘白,不知道為何,輕輕地扯了扯淺淡的弧度,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而聲音鑽入了言喻的瞳孔之中,言喻琥珀色的瞳仁猛地收縮了下,她猛地抬起了頭,去看那個說話的人。
說話的人跪在了地上,往言喻的方向爬了過去:“姐,是我……我按照你的吩咐做的……我是你弟弟……”
言喻怔怔地看著他,盯著他的五官看,那個人又在繼續叫,他說的每一句話,言喻都明白,他說的每一個字眼,言喻也都清楚,可是,言喻就是無法理解,無法消化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