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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挺拔高大的身影。
站在下面的官員王廷和恭敬地向皇帝行禮,“臣食朝廷俸祿,一心為朝廷辦事,當年楊秉正案臣是據實向朝廷稟告,沒有所謂的誣陷之說。”
王廷和秘奏楊秉正貪墨,這一點皇帝沒有仔細查過,只是聽馮閣老稟告整件事始末,楊秉正沒有進京就畏罪自戕,這也是無法再查證的事,現在都察院將楊秉正的案子重新提起來,皇帝本來不予理會,但是出了上清院的事,皇帝決心要查一查,看看馮國昌到底瞞著他做了多少的“大事”。
皇帝揹著手不說話,半晌才道:“安慶府通判韓季也有一封密摺,說你在做安慶府同知時,陷害上峰,楊秉正貪墨賑災糧之事子虛烏有,安慶府的糧倉一直都是空的,只是在朝廷欽差盤查前一日進了一艘糧船,將糧倉填補成糟米,韓季將何時進糧,進了多少說的清清楚楚,並將多年來安慶府糧倉保管糧食的日誌附上,從來沒有糧食在幾月內糟爛如此的情形,韓季是主管糧運之官,更握著確鑿的證據,你要如何狡辯?”
馮閣老悄悄地將頭抬起來,莫非皇上真的要查安慶府的案子。皇上什麼時候有這樣的心情。
馮閣老心裡思量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半閉著眼睛似是在養神。
“皇上,”王廷和一臉的大義凜然,“皇上臣揭發上司是為了朝廷,絕無二心。”
王廷和彈劾上司,如今的韓季是王廷和的下屬,也向王廷和一樣時時刻刻要尋上司的錯處。
看樣子像是安慶府官員狗咬狗,其實這裡面牽扯的事大家都清楚,是賑災糧,如果楊秉正是被冤枉了。那麼朝廷每年撥下的賑災糧去了哪裡?被誰貪墨了。
皇帝甩甩袖子,“讓王廷和來對質,王廷和不是有奏本嗎?不是能背下安慶府丟失的糧食賬目。”
話音剛落。太醫院的御醫上殿來道:“皇上,韓季病重,說不出話來了。”
剛才還能自己走進宮中,現在竟然就說不出話。
“可能治?”皇帝轉過頭來,臉上不見喜牛徑直問太醫院。
太醫院的御醫道:“微臣只能盡力一試。”
“試,”皇帝伸出手來,“快治好他,讓他起來給朕說明白,這密摺到底是怎麼回事?讓都察院早日結案,”說著皺起眉頭。“朕辛辛苦苦在這裡為國祈福,你們卻三天兩頭來折騰朕,讓朕無奈心煩。現在朕給你們機會,立即將事說清楚,否則,朕不管真真假假,一律一起治辦。”
說到這裡。殿上的臣工都下跪行禮。
皇帝揮揮手,“楊氏呢?讓楊氏來。楊氏在民間不是一直都有名聲,讓她協助太醫院診治韓季的病,讓韓季快點開口說話。”
楊茉在殿外聽了心裡一悸,韓季是替父親伸冤,現在讓她來治,對皇帝來說也許有更深的思量,對她來說卻是很好的機會。
內侍走出來道:“傳楊氏覲見。”
楊茉低頭跟著內侍進了大殿。
光可鑑人的地磚彷彿能照出人的影子,大殿兩旁站著不少的宮人,大家都低著頭等著楊茉上前給皇帝磕頭行禮。
皇帝轉身懶懶地靠坐在御座上,手細捻著拂塵,似是沒有看到楊茉行禮,大殿上的眾人誰也不敢吭聲,皇帝眼睛微闔,半晌才又睜開,“平身,”目光卻也沒有向楊茉身上掃一眼,而是打了個哈欠,看向太醫院新上任的院使,“帶楊氏去看韓季。”
太醫院御醫道:“楊氏隨我來吧!”
“馮閣老。”皇帝抬起眼睛喊道。
馮閣老正站得腳底發晃,聽得這話慌忙抬起頭來,“老臣在”說著撩開衣襟下跪,由於腿腳不便半天沒有摸到地磚。
皇帝抬抬眼角,“閣老起來吧!”
從前馮閣老老邁笨拙的模樣會讓他覺得好笑,現在他更像指著鼻子罵馮國昌是個老狗,這個老狗竟然敢在他的上清院裡動手腳,上清院那是他清修的地方,容不得別人染指,宣王雖然可惡,卻沒有到這個地步。
風吹過皇帝的頭髮,皇帝忽然有一種猛獸嘶吼的聲音從心底響起,他要讓這些人看看什麼是天威。
王廷和看向楊氏的背影,皇上平日裡相通道士,沒想到現在又找了一個十幾歲的丫頭來和太醫院一起診治,楊秉正的醫術學的不過是皮毛,他的女兒能如何,但願韓季病重而亡。
只要韓季一死,他就可以化險為夷。
…
楊茉走出養心殿到了後面的罩房,
屋子裡站著兩三個太醫,大家在交頭接耳說病徵,聽到腳步聲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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