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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囊囊的嘴,楊嶽搖頭:“你什麼時候能廢寢忘食,那說不定找著建文帝就有望了。”
“一邊去!”
今夏懶得搭理他,接著又吃又嚼,忽聽見門口一聲熟悉的“喵嗚”,轉頭望去,昨夜小樓內的黃毛虎斑貓正熱切地將她望著。
“你怎麼跑這來了?”她奇道。
“喵嗚,喵嗚。”肥貓挨挨蹭蹭地進來,圓溜溜的眼睛盯著她手中的蔥抓餅,親熱地又叫了兩聲。
“真識貨,知道這個好吃是吧,”楊嶽已經撕下一小片蔥抓餅,喂到貓嘴邊,“最後一片了啊……這貓從我開始烙餅就蹲在灶間門口,吃了快有兩張餅了,怎麼還餓?”
“你還餵它?!”今夏瞧著胖貓圓鼓鼓的肚子都快拖到地上了,氣就不打一處來,“你知不知道,它每天早晚兩頓豬油拌飯呢,它哪裡能餓著。”
說話間,楊程萬一瘸一拐地進來,楊嶽忙上前去扶。
“頭兒,你的腿怎麼樣?”今夏問道,“大楊跟您說了沒有?陸大人給您找了個江南骨科的名醫,今兒要給您瞧腿。”
楊程萬在椅子上坐下:“老毛病了,還折騰什麼。”
“即是老毛病,那就更得看看了。”說話的是陸繹,剛剛自門外邁進來,“昨日我已打聽過,這位沈密祖上世代行醫,對跌打損傷,尤其是陳年舊患,頗有經驗。待會兒用過飯,我就帶前輩您過去給他看看。”
肥貓見又來一熟識之人,輕喵慢叫地蹭過去,粗尾在陸繹衣袍下襬上掃來掃去。
“我的事怎麼好勞煩大人,這個……”楊程萬還要推脫,卻被陸繹以手勢打斷。
“前輩不必與我見外,你腿腳有疾,不便查案,治好方才是正理。”
楊嶽是見過爹爹舊疾發作之苦的,當下也勸道:“爹,不管怎樣,終歸去看看,便是不一定能治好,肯定也會教些保養法子。”
“就是啊,頭兒,您一發舊疾,大楊也跟著一宿一宿不敢閤眼,您就算是心疼他,也得去看看。”今夏幫著楊嶽勸他。
見他們這般說,楊程萬隻得點頭答應:“那就多謝大人了。”
陸繹點頭:“不必客氣,用過飯後到東角門等我。”
他轉身時瞥向今夏,雖未說話,目中卻似乎有一絲不愉之色。後者怔了一瞬,繼而恍然大悟,連撕帶咬把手中蔥油餅一股腦地全塞進嘴裡,跳起來道:“卑職……現在就去……查那個相好。”
點了點頭,陸繹這才轉身出去了。胖貓猶豫片刻,估摸覺得陸繹那邊肯定更有好吃的,甩動著粗尾,也跟了過去。
他前腳出門,後腳今夏就因為剛才塞得太急而噎住了,咳得驚天動地,楊嶽忙著往她手裡遞水,好不容易才總算順過氣來。
“得空兒,我一定地查查他的八字。”今夏愁眉苦臉道,“這肯定是犯衝啊!”
要尋到周顯已的相好,倒不是什麼難事,只是在這之前今夏還想先尋另一人。她找劉相左討了張諭令,先去了揚州的刑部大牢。
周顯已的書童,周飛,年紀不過十三、四歲,與今夏弟弟袁益差不多大,卻生得甚是瘦小。一雙眼睛黑白分明,若在平日,想來也是個機靈孩子,可惜在牢中囚了些日子,目中滿是惶恐,一見來人便疑心是要將自己拖出去斬首的。
今夏問了他幾個關於修河款的問題,皆是一問三不知,便轉而問些周顯已起居生活的瑣事,這孩子小心翼翼地謹慎回答著。
“少爺喜靜,尤其在他看書的時候,不許我進書房,連進去添茶也免了。”周飛小聲回答著。
“你家少爺一般什麼時辰就寢?”
“少爺睡得遲,在家都是過了二更天才睡,來了這裡之後就更晚了。我不敢上樓驚動他,看燭光常常是過了三更都還亮著。”
今夏想了想,又問道:“他這麼晚才睡,吃不吃宵夜呢?”
周飛連忙搖頭:“少爺是不吃宵夜的,只有在家時老夫人親自煮的,出於孝心,他才會吃一點。”
“你家少爺對吃食好像也不太講究?”
“其實少爺他、他……他平日在吃穿上都很節儉,他們說少爺貪了修河款,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周飛抽泣起來,他衣衫單薄,身子冷不禁地瑟瑟發抖。
畢竟還是個孩子,怪可憐的。今夏用衣袖胡亂替他抹了抹淚,想了想,又自懷中掏出油紙包著的蔥油餅,頗不捨地遞過去:“餓不餓,吃吧,吃完了跟我說說你家少爺的相好。他在此地是有個相好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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