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3/4 頁)
功偉績受萬民敬仰。衛臨之身為其子,其身份便是秦澤遇的王牌。
安槐本欲利用蘭生的身份——燕周衛笙與錦國蔣環之子,將燕周錦國一齊收入囊中。可嘆他野心之大,卻全無心機城府,讓秦澤遇一個小輩力王狂瀾,維護了三國和平。
元康元年五月初六,衛臨之登基,史稱衛賢王。
白色的簾帳輕盈落下,暗紅色的床沿上刻著精巧細碎的花紋,深綠色的錦被上牡丹層層疊疊地盛開。
凌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只覺頭痛欲裂,將將伸手撫了一下額角,便見一隻手伸了過來,探向她的額頭。
“澤遇?”她沙啞著嗓音出聲,側過頭,對上蘭生陰鬱的雙眸。
剎那間,回憶湧上心頭。
漫天的塵埃,沖天的血氣,哀嚎聲遍野,廝殺聲滿地。林唯念蒼白的臉閃過她的眼前,她只覺心中鈍痛,自言自語地喊出“唯念”二字。
“唯念唯念,他倒也死得其所了。”蘭生陰測測地說道,嘴角掛著一枚笑,眼中卻無絲毫溫度。
“死……”凌鴿捂住自己的嘴,努力不讓自己發出顫抖的聲音。“唯念在哪兒?”她掙扎著起身,還未穿上鞋,便被蘭生一把擄回床上。
“你給我安分一點!”他直接將凌鴿壓在床上,眸光中透出狠意。
“你放開我!放開我!唯念在哪兒!你放開我!”凌鴿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卻被蘭生死死地壓住,他跨坐在凌鴿的身上,雙手將她的手摁住,一點一點地使力,手臂上青筋暴露。
掙扎許久,凌鴿忽地放棄了,面無表情地躺在床上,目光空洞,面上沒有一絲神采。
蘭生心攸地軟下來,見她已經放棄掙扎,鬆開手,躺在凌鴿的旁邊,將她輕攬入懷,輕輕拍打著她的背,說道:“好了,好了,一定會好起來的,我保證。”
不知不覺間,他的衣襟已被溼透。
凌鴿的淚水止不住地流出來,腦海裡不停地回放著林唯念在她面前倒地的模樣。那麼好的一個人,笑起來溫溫潤潤的,與世無爭,就那麼沒了。
沒了。
凌鴿緊閉雙眸,耳邊一片嗡嗡聲,半晌,顫抖著出聲道:“唯念,安葬了嗎?”
聽到凌鴿沙啞的嗓音,蘭生只覺心中被利刃劃過,比安槐將他壓在身下還疼,比利箭穿過肩胛還疼。
他穩了穩嗓音,低聲道:“我將他放在了城樓上,很顯眼的地方,秦思瀚,會看到的。”
城樓之上,甚至不是他的故鄉。
凌鴿腦中一片空白,耳邊嗡嗡聲不止,卻似聽到林唯念含笑的聲音,雖然虛弱,可是凌鴿聽得很清楚,他在說:“那麼巧,後來有一次,你不知道的時候,我看著你,便覺得,春風十里,不如你。”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慟,凌鴿嚎啕大哭,一聲一聲,敲打在蘭生的心中。他無所適從,只能將凌鴿抱得緊一點,再緊一點。
頭痛欲裂,她死死地敲著自己的額角,嚎啕中,哽咽道:“都怪我!都怪我!什麼同胎雙生!什麼骨血親情!為什麼!為什麼逞強出頭!為什麼那麼高看自己!為什麼!為什麼死的不是我!”
蘭生捉住她的雙手,一句句話闖入他的耳中,讓他無所遁形。
安槐突然出手,誰都始料未及。
縱使野心勃勃,縱使篡位奪權,縱使想將天下納入囊中,可他蘭生,卻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因為自己而讓自己一生相護之人恨不得去死。
可是他錯了嗎?錯在從小就被安槐輕薄羞辱?錯在好好表現好讓安槐不打自己妹妹的主意?錯在沒有野心絕不可能活到現在?
“凌鴿,不哭了好不好?不哭了。”他手忙腳亂地扯著自己的衣袖為凌鴿輕輕擦拭她滿臉的淚水,淚水依舊不停地流下,沾溼了他的衣袖。
“哥哥在這兒呢,你不是說,想要一個如他那般溫柔的哥哥嗎?哥哥這不是在這兒呢嗎,不哭了好不好?不哭了。”他口不擇言地將凌鴿抱在懷中,內疚,恐慌。
不知過了多久,凌鴿漸漸止住了哭聲,伸手輕輕推開蘭生,躺倒在床上,呢喃道:“我想靜一靜,哥哥你先出去好不好?”
須臾,屋內沒了聲響。
蘭生靠在房門外的牆壁上,仰頭望著房梁,不知在想些什麼。被沾溼的衣襟的衣袖緩緩滴下水,落在地上,渲染成一團,又漸漸消失不見。
凌鴿坐起身,靠在床邊,摸向自己的腰間。
林唯念給她的小包裹還在,拆開來,將折成一小團的信展開,背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