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然想到蘭子在這裡睡了這麼久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蚰蜒爬進她肚裡了。要不要也找九張白麵油餅貼在蘭子的肚子上呢?想這個問題時,李小茶正嚼著早上領著灰面烙餅。
蘭子蹲在她旁邊,看著烙餅臉上很有些嫌棄的神色。“乾巴巴的,一點都不好吃。一會兒讓東院裡的梨花姐姐給我帶點糕吃。”
李小茶看了一眼,見蘭子如此精神,應是沒讓那多腳的蟲子爬進肚裡吧。吃過早飯,李小茶又被彩蝶叫去擦碗。庫房裡的碗已經洗完了,早上洗的卻是昨夜和今早吃飯的碗,總共只有那麼一堆,啞婆沒一會兒就洗完了。她弄完在圍裙上擦手,從衣袋裡小心掏出一盒油膏。她淺淺抹了一點,在長滿黑斑的粗糙大手上粗粗擦了一下,又把油膏小心放回衣袋裡。
她看到李小茶在一旁正凝著一雙烏黑的眼睛看著,便笑呵呵地衝她招了招手。又小心謹慎地從衣袋裡拿出那盒油膏,淺淺摳了一點兒抹在李小茶手上。啞婆豁牙笑呵呵地搓著雙手,手舞足蹈地示意她把那點油膏抹勻了。
李小茶這次是看懂了,便學著她的樣子用油膏抹手。啞婆看了高興得豁牙笑,她手腳又是一通比劃著。李小茶淺顯地猜到,她是像想說油膏是個什麼人送的,很珍貴,她捨不得用。
兩人正“說”著,彩蝶一臉氣急敗壞地進到巷子裡,她見著啞婆手裡的油膏一雙眼睛明顯亮了。她一把奪了過來,拿到鼻子前聞了一下。
“喲,啞婆,你還抹手啊,都一手老皮了,用這個還有什麼用,給我用吧。”
彩蝶嘻嘻笑著,啞婆看著臉皺著一張苦瓜臉卻是敢怒不敢言。彩蝶坐到一邊摳了一大塊油膏正要抹手。李小茶突然“喲”了一聲,撓著手問啞婆,“啞婆婆,你的油膏是不是放久了,怎麼抹在手上癢癢的,不是壞了吧。”
彩蝶停下動作,她瞟著李小茶的小手背上確有幾排紅印子。她頓時沒了好顏色,她把摳出的那塊油膏塗回盒子裡,連盒扔還給啞婆。她沒好氣地說道,“什麼啊,都壞了還拿來給人用。不要了,還你!”
她說完又回覆之前氣急敗壞地神色,扭著屁股走出巷子,不知道又到哪裡去了。啞婆疑惑地看著失而復得的油膏,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比劃著對李小茶“說”,油膏沒壞,你看我抹了都沒事。
李小茶麵無表情地瞟著自己的手,解釋道:“哦,是我被子太髒了,早上起來就也有點癢。你油膏沒壞。”
啞婆仍是不懂,激動地反覆比劃地說,她的油膏真的沒壞
“嗯,是沒壞。”李小茶沒辦法,只得從她那抹了淺淺一點油膏抹在手上,做出一副,我相信了,油膏沒壞是好的,我敢抹的模樣。啞婆才安心地笑了。
李小茶嘆了口氣,小聲說道:“把油膏放好吧,別在讓她瞧見了。”
啞婆猛點頭,心有餘悸地把油膏放到衣袋裡貼身放著,這才安心地抒了口氣。
因著碗都洗完了,彩蝶又不知道跑哪兒玩去了。被分配洗碗的三個人便無事可做,各自窩著休息了。李小茶坐到一邊,看著手上的紅印發呆。她也不知道手上那塊紅哪來的,昨夜裡那些多腳的蚰蜒應該沒有爬到她手上,她的衣服是甘大娘新洗乾淨的,夜裡還給她烤乾了。剛才是藉口,這會兒李小茶想著也只有是那床髒被子的問題了。
她那床被子不是一星半點的髒,也不知是彩蝶從哪給她弄來的。灰黑的被面看不出被子原本該有的顏色。被裡的絮子硬做一團,那麼髒的被子當是曬曬已經不行了,那被面最少要洗一下,可洗被子這種大工程她是做不了的,要甘大娘幫忙又有些過意不去。正想著問彩蝶可不可以送去洗,卻到了午飯時間。
已經熟門熟路了,彩蝶一天見不著人影,吃個飯的事兒也不用天天讓人領著。廚房裡打飯的人是張嬸,看到小小的她捧著個大碗過來低頭瞟了一眼,勺子從裡趴了趴,打了碗熱些的米飯給她。那米是粗得很,一顆顆看著咯牙。菜也是些菜頭菜幫子,李小茶淺淺看了一眼,沒多做反應,到是她前面的啞婆抱怨的嘟嘟了一聲。
李小茶習慣了和家裡人一起坐在桌邊慢慢的吃飯,如今飯桌家人定然是集不齊了,她捧著個大碗多少還是要坐下來吃的。只是面對旁邊蹲著的一團團大人,她一個女娃兒獨自坐在那兒別提有多突兀了。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婦人們斜著眼睛隔著飯碗打量著她,三三兩兩低聲說著。
“那個是新來的娃兒?”
“沒半兩肉,看不出值三十兩。”
“那才是個娃兒,你瞎想些什麼。”
“那模樣看起來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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