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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給她弄吃的,她就一輩子記著他。
正想著,一張白湯圓似的嫩滑小臉出現在李小茶眼前。那張嫩臉上長著黑豆似的眼睛,那雙眼睛溜溜轉著,一雙紅嫩的嘴唇撅得高高的,那嘴唇張開雪白的小牙一閃一閃像是粘著冰糖,“五叔叔,你不是說這裡有吃的嘛?怎麼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個丫環。”
那鼓著臉白湯糰一般的小娃兒正是薛三爺家裡的小少爺薛君寶,他一雙黑豆眼睛溜溜轉著,到處找吃的。他望向李小茶時眼神似是很陌生,直接越了過去。渾然不是當初追著覓吃食的模樣。他口中所說的五叔叔正是薛小五爺薛創武。
薛創武抱著手站在薛君寶身後,笑眯眯看著李小茶問道,“餓了吧。”
李小茶見他那笑容,心知有詐,是以防備地看著卻不回話。扒在窗前的薛君寶卻以為是問他的,忙答道,“餓,我餓了,錢串兒拿來的糕我都沒吃就來了。五叔叔,好吃的在什麼地方呢?”
薛創武親切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又在他湯圓般嫩滑的臉上掐了掐,說道,“這不就在這兒嘛,多嫩的肉啊,咬一口準管飽。”
薛君寶渾不知自己已被親叔叔當成肉湯圓了,猶在那兒嘴饞地問著,“哪兒呢,哪有肉?”
李小茶輕哼了一聲,扭身走回柴房中間坐著。她心想著收回剛才的話,給她弄吃的可不包括人肉,而且還活人肉。她真要記著薛五爺也是順便連他八輩祖宗一起記著。有這麼折騰人的嗎?她都落難到這樣了,還領著人過來看她笑話。李小茶恨恨瞪了薛五爺一眼,轉過頭不理他。
薛創武看她生氣了,反是高興了。這李小茶生次氣可別提多不容易了。見她氣夠了,薛創武這才把薛君寶趕走,他爬上窗臺一隻手肘枕著膝蓋故作瀟灑地晃盪著腿。李小茶扭頭看著髒兮兮的柴火也不理他。薛小五爺空晃盪了半天,只得正經說道,“你這一劫算是過了,他們既然罰你到這裡,勢必不會再有懲罰了。說來,已經算是輕的。本來還想找二哥通融一下。”
李小茶耳尖尖聽著,卻並接話。她心裡是有感激的,只是依著薛小五爺的性子,她若去感激他一番卻是要遭到調笑的。
薛五爺正想說什麼,側耳聽了聽,小聲說道,“有人來了,我躲一下。”
對面柴門很快讓人撞開了,門後伸出一張冤氣深深的臉來。李小茶眯著眼睛看了一眼,讓出是彩蝶,她已經許久未見到彩蝶了,可後者見到她時仍是當日那般雙目陰沉地盯著。
“老天還是有眼的,怎麼著,才去就被關了柴房,看來在前院是呆不久了。”
李小茶靜靜坐著,沒有接話,她不明白自己是哪裡得罪這個女人了,她只記得彩蝶總是找她麻煩,莫非如薛四小姐所說,她長了一副欠M的模樣。薛四小姐雖是喜歡瘋言瘋語,可有些瘋語還算是貼切。比方那日那個“魂淡”的段子就是從薛四小姐那兒聽來的。這會兒李小茶看著氣勢洶洶的彩蝶,很有些想再和她講一講這個“魂淡”的段子。
彩蝶一番足色足料的幸災樂禍卻激不起李小茶半點反應,她不禁有些氣急了,罵出的話居然帶上了鄉野方言,很是難聽。
李小茶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倒不是沒有爹孃教養的,我孃親曾說過,一切貪嗔痴,皆來自執念。我與你並不熟悉,總共也只共處過兩日,你這麼執著於怨恨我,到底是為的什麼?”
彩蝶正插著腰罵罵咧咧的,到被她這句話問了一愣。她一個下人沒讀過什麼書,“執念”是什麼意思都聽不明白,又怎會想得通自己怨恨的根源。她冷哼了一聲,又罵道,“少在這兒窮裝,誰知道你在說什麼,還裝得那樣子,還你孃親,我呸,也不知道是哪個窯子裡出來的,想必是沒人要了,才把你賣了吧。”
李小茶靜靜坐在那裡,面無表情地盯著她。那一雙不大的眼睛說不得多少冰冷,可彩蝶猛地被這樣一雙眼睛盯著,突然不由地像是往地裡陷了幾寸,生生地矮了下去。她記得只有面對發怒的主子時,才會有這樣的感覺。可面前的李小茶分明只是一個八九歲的小丫頭,而且她那面色還未顯出生氣的顏色來。
彩蝶被她盯得極不自再,想張口再罵幾句,嘴巴動了動剛想出聲。李小茶盯著她,淡淡說道,“你有娘嗎?”
“那,那當然了。”
“那她是沒教養你吧,才讓你這麼口無遮攔的,還窯子,莫非窯姐兒就跟你這樣滿嘴渾話的。”李小茶淡淡說著,面上的表情已是帶著幾分嫌棄。
彩蝶跳著腳還要再罵。
李小茶雲淡風輕地說道,“你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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