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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我沒品些,也好過由著這些書毀了薛四小姐的名聲。”範先生說著,板起臉拂袖而去。這人才剛轉過身,就聽著刺啦一聲。好好一件月白色的儒生袍子被鐵勾子扯破了一大塊。棋語那天跟著薛六小爺進學堂布置東西,她隔得不遠正好在看到範先生狼狽的模樣。
後來範先生忍下怒氣回去換了衣服,棋語私下偷偷要來範先生的袍子幫他縫補。可惜棋語的繡活是好。可縫補的技術就差了一些。她看袍子上破口長了些,又起了明顯的毛邊,她怕補得不好看,就央求李小茶教她。李小茶有著甘大娘親自教的手藝,又常常要縫補薛四小姐穿破的衣服。對這些事最是在行。
李小茶看了一眼袍子上的破口,很自信地說道,“這個容易,我幫你補吧,幾針線的事。”
卻不想棋語慌忙收了袍子抱在懷裡,紅著臉突然不肯給。她結結巴巴地說道。“還。還是我自己來。”
李小茶詫異看著她。棋語到是實誠,不愛掩飾。她低頭將紅撲撲的臉埋在衣服裡,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說道。“你還小,你不懂的。”
李小茶想了想,這個“你不懂”和“你還小”兩個條件加在一起時,事情似乎就很好懂了。這不正是合了故事裡那些小姐們思慕書生的故事嘛。才子遇佳人,為君挑燈夜補衣。雖然那些話本從來不屑於講一個丫環,也從來沒有才子陪丫環的段子。可身份阻擋不了心悅君兮不是。就是當年那個促成崔鶯鶯與張生的紅娘,不也是心裡暗暗思慕著張生的嘛。只可可惜眼前這情況怕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想到這兒李小茶滴溜著兩隻含星帶水的眼睛看著棋語。
棋語素知她是機靈的,她也無心瞞著她。棋語只得將一張羞紅的臉悶在袍子裡。小聲地支吾說道,“你個鬼靈精,你可別說出去啊。”
李小茶默默點了點頭,她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棋語,範先生是傳說中的袖斷。而且他還和薛四奶奶有同樣的玉佩。連李小茶這樣知道一點內幕的人也不知道,這範先生到底是和薛四爺有短袖之情,還是忍辱負重地在這兒暗暗地守護著薛四奶奶。這一個俊俏書生卻和薛四爺家兩夫妻明裡暗裡的糾纏著。這般複雜的關係,棋語這樣一個普通的丫環實在是不該再介入了。弄得個不好,指不定連一輩子都毀在這裡。
李小茶很想提醒棋語,畢竟兩人之間有些交情,上回在孫府裡李小茶受涼發了高燒,還是棋語和嫦娟守了她一天一夜,不然她這條小命指不定早就沒了。可眼前這些事關係著太多人的聲譽,薛四爺到是不必在意,外面傳他是斷袖的事傳了那麼久,也沒見他有什麼反映。到是天長日久的讓些無聊的人當他是多情種了。
但事關薛四奶奶的事,卻是半點也不能提。上回失玉佩的事傳出來後,範先生許是怕被人注意,後來直接把那塊雕著“喜上眉梢”的玉佩藏到誰都找不到的地方。薛四奶奶那邊,似乎也將這塊玉佩收了起來。事實上除了李小茶,怕也沒幾人知道,這其中的聯絡。
畢竟這事落在薛四奶奶這樣的有夫之婦的頭上,可就是壞名節的大事。要被人抓到把柄捅了出去,那薛四奶奶和範先生之間可是堪比私通的大罪名。那是可以被抓去沉塘浸豬籠的。李小茶就算是再相信棋語也半點不能說。
可不說,讓棋語這麼繼續地淪陷下去。結果也不樂觀。李小茶注意到,棋語最近的用在範先生身上的心思已經是越來越重了。現在在棋語心中,範先生的地位怕是比薛六小爺還要重。棋語每日跟著薛六小爺去了學堂之後,一雙眼睛有大半時間是沾在範先生身上的。雖然棋語也有掩飾,可天長日久的,連薛六小爺都感覺到有些不對了。若薛六小爺知道自己準備收到房裡的丫環,卻是看上了別上,那後果就很難說了。
李小茶私心的覺得薛六小爺不是多麼大方的人,上回和孫二少爺賽馬輸了以後,對相關的人都是言語冰冷的。而且上回還只是輸了一場馬的事,這事要是給揭出來,那是極其丟面子的。李小茶不覺得薛六小爺會有成人之美心胸。李小茶糾結來糾結去的,她只能閉嘴當是什麼都不知道。
棋語補那件袍子補得很用心,為了掩飾那道痕跡,她還特意在袍子上繡了一枝花枝。那花枝的模樣與袍邊的滾邊花紋極為相似,經棋語一雙巧手縫補之後,範先生那件袍子竟然比原來還要好看些。
李小茶看到縫好後的袍子直要傻眼,不知道還當是件新的名貴袍子。這般用心良苦,別說是李小茶了,就是個傻子也看得出棋語是什麼意思。
巧不巧的,薛小五爺就是那個傻子。他一個被眾星捧月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