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3/4 頁)
越璨眼底盡是陰霾:
“當年,我曾經把你指給他看,所以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你是誰!他是像冰山一樣清冷寡慾的人,你以為,憑你那些刻意接近的招數,就能夠吸引得到他?是因為他早就知道我跟你之間的關係,才會將計就計,把你帶進謝家!你出車禍的那天,在醫院裡,他已經對我親口承認了,他早就知道你是誰!”……“你這個笨蛋!”越璨沉痛地低喊,“……你只是他用來威脅我的手段而已!”
從一開始,越瑄就知道她是誰。
她以為,是因為畫夾上那朵銀色的薔薇花,或者更早,是因為小女孩的她用樹枝在花叢旁畫下的那片花海。因為那一段段宛如月光般純白的記憶,她將他亦描繪成一個純白的美好男子。
被花枝的棘刺扎透。她的心底痛出血痕斑斑。不。她無法相信。她無法相信她只是他用來威脅越璨的手段,無法相信她只是他用來與越璨進行交易的籌碼!那如梔子花般的純淨,那些溫和的眼神和笑容,那些清淡卻纏綿入骨的親吻……
看到她蒼白麵龐上浮起的那兩朵詭異的紅暈,越璨手中的浴巾一縷縷絞著她溼亮的長髮,慢聲說:“你還是不相信,對嗎?”“這幾年,我悄悄收購謝氏的股份,份額已經足以影響到越瑄在集團地位。越瑄察覺到之後,就開始向我示弱,就連我把森明美從他身邊搶走,他也一言不發。他明裡向我傳達善意,暗中卻不擇手段想要把股份再收買回去。”
“法國的那場車禍,所有人都認為是我做的。”越璨冷笑,“其實,那隻不過是一場越瑄自導自演的苦肉計。他想用這場車禍使股東們認為我心狠手辣不適合掌舵謝氏,好趁機將其他股份收攏。可惜,車禍的戲演大了,他重傷差點癱瘓,股東們害怕他身體狀況惡化,股份反而更加集中到我的手中。”
浴缸中。
她沉默不語。
“原本我打算在下個月的股東大會上,宣佈董事會股權比例的變更,我將取代越瑄出任董事會主席。於是,越瑄宣佈,他將和你在下個月結婚。”眼底痛楚而嘲弄,越璨聲音沙啞,“他讓我選擇,是要謝氏,還是要你。他開出的條件,你剛才也聽到了。”
腦中一片木然。
她渾渾噩噩。
無法思考。
“我明白,”越璨嘲弄地一笑,“我也曾經跟你一樣,喜歡越瑄,相信越瑄,覺得哪怕整個世界都變得黑暗,越瑄依然會是一道明亮善良的白光。”
“第一次看到他,他坐在輪椅裡。”
陷入回憶中的越璨,聲音暗啞:
“那麼清秀的一個男孩子,學習好,有禮貌,卻因為早產從小就身體孱弱,無法像普通男生那樣進行室外活動,甚至連體育課都不能上。血緣是很奇妙的事情。知道他是我的弟弟那一瞬間,我就對他產生了強烈的同情和憐惜。”
“我覺得愧對他。因為身體不好,從小到大他被很多孩子嘲笑,我是他的哥哥,我應該把那些欺負他的孩子全都揍趴下!而我……我完全不知道還有這個弟弟,我從來沒有照顧過他,沒有保護過他。”
她的睫毛顫動了一下。
是的,她還記得。
那段日子,除了和她在一起,其他時間他都儘可能多地去陪他的弟弟。好幾次,他躊躇滿志想要將他的弟弟介紹給她,說她一定會喜歡他的弟弟,他的弟弟是個很善良很懂事很可愛的男孩子。
那時候的她是陰暗叛逆的少女。
她的世界很狹窄,並不想容納更多的人。當她拒絕認識他弟弟,他神情中的失落清晰如昨日。
“我帶他偷偷逃課去打遊戲,去K廳唱歌,去遊樂場,去吃路邊攤,去打籃球,去釣魚,去喝酒,”越璨笑了笑,“有一次,我還偷偷帶他去酒吧,教他怎麼追女孩子。現在想起來,他應該並不喜歡我帶他去做這些事情。可他從不拒絕我。酒吧那次,他很尷尬,窘得奪門而逃。路邊攤吃炸雞,又吹了冷風,他病了一個多月。但只要我一個電話,他就會出來,就像……”
越璨眼神漸空。
“……就像他是這世上最乖巧最聽話的弟弟,而我這個來路不明的野孩子,是被他發自內心崇拜敬愛的哥哥。他看起來那麼純良……那麼溫和……”
浴缸裡的水漸漸變涼。
手中的浴巾機械地繼續擦拭她的長髮,越璨的眼神越來越空,彷彿穿透她,空洞地看向很久很久以前的時光。那段時光恍若曾經是金燦燦,美麗幸福得令人只能輕輕呼吸。“……所以,當我們決定逃離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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