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八章 往事(第1/2 頁)
金嘉樹拿著自己的信,重新從屋裡走了出來。
海礁從他手中接過那封信時,立刻察覺到,信比先前又厚了些許。
看來金嘉樹接受了小妹的提議,又在給“姨母”的信中多添了一頁信紙呢。
信封口處已經上好了封泥,猶帶幾分熱度,不過封泥上印著的不是印章的圖案,而是菊花的紋樣,線條雖簡單,但頗為生動精緻。
金嘉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我沒有自己的印章,就把我娘從前常用的一支菊花簪的簪頭當印章使了。那據說是我外祖母的遺物,姨母想來也是認得的,跟印章作用一樣。”
海家兄妹頓時明瞭。這是許賢妃母親的遺物,也是她本人年輕時用慣的舊物,那自然是認得的。跟陌生的新印章相比,這菊花簪簪頭的紋樣,反而更能證明寫信人的身份呢。
海礁沒有任何異議地把信收好,轉身前往門房,把信交給鎮國公府派出的信使。
海棠沒有動,留在原地跟金嘉樹說:“雖然這簪子也很好用,但畢竟是你母親的遺物,不好隨身攜帶。你還是跟曹爺爺好好商量商量,正經刻一枚私章的好。你是個讀書人,將來總有需要用印章的時候,早些備下,也省得將來麻煩。”
金嘉樹點頭:“回頭我就去請教曹先生。”
海礁回來的時候,崔叔崔嬸也從馬家族裡回來了。海棠很想知道他們都打聽到些什麼訊息,便與金嘉樹打了招呼,回正院去了。
馬氏早就等得心焦了,見孫子孫女也過來了,連忙催著崔叔崔嬸說話。
崔叔便道:“小的先去見了老姑奶奶的兩個親侄兒,他們當年也是滿腹怨言,抱怨馬老夫人得了老姑奶奶的所有遺物、產業與人手,只分給他們些許財物。他們本想鬧到族裡,族裡勸他們安生些,他們又想鬧上官府,可他倆在軍中沒混出頭來,至今都沒什麼出息,如何能與周家三房的當家主母作對?頂多就是私下吃酒時罵人抱怨罷了。他們的兒孫還是託了周家的門路,才在軍中安下身來。因此他倆一直沒給馬老夫人真正添什麼麻煩。”
這兩個人都是廢物,馬氏也是馬家女兒,自然早就知曉。她想知道的不是這些:“他們可知道當年老姑奶奶帶著養女回長安時,是怎麼說她來歷的?”
崔叔回答:“老姑奶奶只說,是在京城收養的孤女,生得好體面模樣,教養也好,只可惜家道中落,父母雙亡,失了依靠,被族人所欺。老姑奶奶不忍心見好孩子受罪,索性就認個乾女兒,帶在身邊養活了。因她們回長安後不久,老姑奶奶就開始為乾女兒操持婚事,他們都以為老姑奶奶是拿人聯姻拉關係用的,便沒有多問。”
後來,馬老夫人嫁進周家三房做繼室,果然給馬家老姑奶奶找到個好靠山,不但在長安城裡做生意順利,連帶她老人家的萬貫家財,也沒人敢再圖謀了。馬家人越發相信,老姑奶奶認個漂亮養女回來,就是用來做聯姻工具的。
只是這個說法,跟馬氏原本所知道的差別不大,除了證明馬老夫人確實是京城人士以外,提供不了別的線索。馬氏便又把頭轉向了崔嬸那邊。
崔嬸去拜訪的是馬氏族裡另一個房頭的人。那一房與老姑奶奶的血緣關係不算近,不屬於有資格繼承她遺產的支脈,但這一房的老太太與老姑奶奶曾是閨中好友,關係不錯。老姑奶奶在世時,時常與這位堂弟媳見面說話的。老太太如今已是八十多歲高齡,在長安城裡也是有名的壽星,生活得很低調,少見外人。她比馬老夫人的年紀還要大十來歲,想必曾聽老姑奶奶提過養女的身世。
馬氏之父生前曾經幫過這位老太太的兒子。崔嬸此去,是帶著馬氏親筆信的。有這一層關係在,再加上崔嬸帶去的新訊息,老太太便把知道的都說了。
崔嬸向馬氏稟報:“老太太說,老姑奶奶從前曾提過一嘴,道是這個乾女兒與生身父母有嫌隙,父母與長姐為了攀附權貴,不顧她的意願,強行退了她的婚事,逼她給人做妾。因她不肯從命,想要去尋未婚夫婿,他們甚至還想給她喂藥。她千辛萬苦才逃了出來,卻發現未婚夫已經另娶他人,將她拋到腦後了。
“她傷心不已,卻不敢再回家去,不知該往何處去時,又累又餓,暈倒在地,恰好遇上了老姑奶奶。老姑奶奶從前偶然在佛寺裡與她相識,見狀大吃一驚,便收留了她。等她身體痊癒,老姑奶奶問明白是怎麼回事後,心生憐惜,便認下她做閨女,帶回了長安。”
聽起來是個堅守婚約、忠貞不二,卻被父母家人與未婚夫婿齊齊背叛的可憐姑娘。父母家人趨炎附勢,前未婚夫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