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3 頁)
明春的會試就是了。”
宋時聽著他執拗得有些天真的話,不由笑了笑:“你呀……你真要想幫我,不如回去跟你祖父和解,叫閣老關照關照我這小小新人,我還能去個好地方做官。”
桓凌道:“罷了,你說什麼便是什麼,我若有機會還京,與你同殿為臣,一定不再尋外放的差使。”
宋時琢磨琢磨,感覺他這話裡的意思還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肯聽自己勸的樣子。不過鹿鳴宴結束後桓凌就得回府當值,他卻要去武平見父親,沒機會再勸他,只得先放一放,等回頭見面再說了。
他回去先把信送還他爹,告訴他爹不用立長生牌位了。
宋縣令不死心地問了一句:“桓小公子真個不要咱們給桓先生立長生牌位?你桓先生當年領你進京,把你教成個文武雙全又懂民事的才子,依我看咱們家供他一個牌位,替他積來生福報也是應當的。”
宋時反過來教育他:“桓師兄只信儒家,不信佛道,爹你也別聽那些山僧說什麼因果報應。如今名士才子都信禪宗,你一個縣令不與人論禪、作禪詩,反倒講業障果報的故事,人家要笑話你村氣的。”
他猶豫再三,才跟老父提了一句:“恩師故去多年,我也不好硬闖到他家,指著牌位認義父,若是認小師兄作兄長如何?”
從此以後他們就是親兄弟,桓家姑娘退親嫁人的事都會被抹平了——未婚夫成了義兄,這婚事就不合倫常了麼。
他爹之前感桓老師教養之恩,恨不得把兒子過繼給他,這會兒又想起問題來:“要是早結了也無所謂,可如今桓公子是取中你的房師,你們在官場上有了師徒名份,再結金蘭也不大合適吧?”
要是連科場中的師徒輩份也論,那就太混『亂』了。按他父親這個想法,難不成小師兄當上了他的房師,他就要改認這麼多年的師兄做義父了?
再說歷年主持科考的都是各殿大學士,萬一桓老大人主持今科會試,取中他做門生,那他不又比小師兄高上一輩兒了嗎?
……還是再拖拖,等明年會試成績出來再說吧。
他收拾了家裡的油印機,找人訂做印刷用的絲網、臘紙,熬了一大瓶油墨,裝好平常複習用的書和文具、紙張,採買能在北方過冬的衣裳……
然而他還沒準備好出門,桓凌那裡卻先遞來了帖子,告訴他周王的婚事已定,他做為王妃的兄長,要回京受封觀禮。
他這些年從沒主動提過周王和他妹妹的婚事,即便宋時提起,他也不願多談,是以宋時只知道周王一直沒成親,並不知其背後隱藏了多少朝堂風波。
見著這份帖子,他也沒什麼特別的想法,只覺得放鬆——
太好了,周王跟桓姑娘成了親,以後就不會有人想起他這個前未婚夫,他可以安安靜靜地進京複習了。
桓凌是被天使迎歸的,走得倉促,只能留一封信給他,卻不能帶他同乘官船回去。宋時恰好也不想跟周王夫『婦』扯上關係,看到這裡反而鬆了口氣。
他們官船走得快,又比他提早走了兩天,如今可能已經開出數十里了吧?他還可以再拖一拖,反正二月初九才考試,他趕在正月裡進京就行。
他細細地收拾好應試之物,又跟林泉社諸生聚會,交待了些辦講學大會的相關問題,進了十月中旬才與沈世經等本地舉子一同包船上京。
從福建到京師相隔迢迢三千餘里,臘月諸節乃至新春正旦,他們都是在客館中度過的。而桓凌跟著禮部傳詔的天使日夜疾馳,卻是一進臘月便趕回了京師,見到如今身居閣老高位,卻被官私雜務磋磨得頗見老態的祖父桓侍郎。
桓侍郎在他面前擺著一家之主矜持冷淡的神『色』,淡淡道:“你在福建倒是折騰出了幾分樣子。不過外官終究是外官,既不能積攢人望,也比不得做京官的資歷硬實,你做得再好也沒多大用處。往後的事我已經替你安排好了,都察院兩位總憲、副憲還肯要你,不日便要會推。”
他看著桓凌眉梢眼角抑制不住地流『露』出喜『色』,以為這孫子叫經歷官場折磨,終於知道家長庇護之下的日子好了,滿意地笑道:“你是周王妃的兄長,總不能還流落在外做那些俗流雜職,以後就老老實實留在朝中吧。”
桓凌拱手道謝,而後像個真正體貼懂事的好孫兒一般,向祖父報告了自家在外任職的成績:“孫兒倒有件好訊息要叫祖父得知。孫兒在外不只任了些庶務,還被福建學政方大人援引為鄉試同考官,取中了十七位才學俱佳的舉子。”
桓老太爺不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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