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3 頁)
個家,不是為了祖父和兄長的前程嗎?
她將書還了回去,在婚禮之前特地請兄長來單獨相會,賭著一口氣說:“小妹成親在即,兄長竟沒什麼話要與我說嗎?還是你一腔心思都在宋時身上,已經忘了我才是你骨肉相連的親妹子?”
桓凌看著端莊雍容,卻被宮中生活養出了一身疏冷和傲氣的妹妹,眼上流『露』出幾分憐惜和自責。
他心中湧動著許多話語,但事到如今,再說什麼也沒了意義,只能嘆息一聲:“你已經成了皇家『婦』,往後要好生服侍周王,孝敬太后、聖上與和賢妃娘娘,成親後要有王妃氣度,替周王管束好妾室宮人……”
他像個老父親一樣絮絮叨叨地叮囑妹妹,桓元娘卻不耐煩地說:“我不想聽這些老生常談,兄長就沒有真心話要與我講麼?若兄長沒有,我倒有幾句話說!”
她們兄妹會面,並未留宮人在屋裡服侍,這屋子因是她這個未來王妃的居所,早有宮裡匠人來換成了玻璃門窗,隔音極好,也不怕有人聽壁角。她便上前幾步,仰頭對兄長說:“待我入宮為妃,便為兄長指一門好親事,到時候咱們三家一起輔佐周王——”
桓凌的臉『色』驀然冰冷,厲『色』喝道:“噤聲!此事豈是咱們家能議論的!”
桓元娘臉『色』乍白乍紅,羞愧又不甘地問:“這話旁人又聽不到,兄長何須這樣訓我?兄長難道就沒有雄心壯志……”
桓凌橫了她一眼,壓低聲音教訓她:“你自幼承庭訓,尚不知君臣父子耶?你嫁入宮中也只是王妃,不是皇后,休得想這些不該妄想的東西!雖說你要做王妃,身份尊貴了,可只要你一天還是我妹妹,我做兄長的便不能看著你行差踏錯!”
她入宮三年還沒能成婚,竟不懂聖上看這樁婚事的態度麼!難道他們竟以為當今真是個奢侈無度,借長子婚事斂財的昏君?
元娘一個父母雙亡、有過未婚夫的女子能選作皇妃,皆是大皇子生母賢妃主張,周王外家馬尚書與他們祖父權勢交換的產物:馬尚書不是翰林出身,早年又因軍功封伯,不能再入內閣,便倚勢援引桓侍郎入閣,以此換得一位忠於周王、又能在內閣代表自家利益的閣老。而桓侍郎得了大學士之位,又將一個孫女嫁作王妃,搏一個周王登基後的榮華富貴。
然而兩家只顧著新朝富貴,卻沒想過這樣一場交換在當今天子眼中是什麼看的。
雖說天子素來寵愛周王,朝中上下早已視其為隱形太子,可這也不是永世不易的。天子年紀漸長,最忌殫的只怕就是兒子與臣下背後勾結,竊奪權柄,而他們兩家正犯了這人君的大忌。
他雖勸不轉祖父,卻不能讓妹妹渾渾噩噩地被引上錯路!
他將當今宮中局勢與妹妹分析了一番,力勸道:“當初你入宮的事,你與祖父怕我阻攔,合力瞞得嚴嚴的不教我知道,才鬧到了今日這般田地。往事不可追……從今往後你只管安份守己地做好王妃本份,不能再做出格的事。”
他只願兩家的小動作別牽累到周王就好,不然他們桓家哪裡還有面目做臣子?
桓元娘腦中一片空白,只想用力否認兄長的說法。她這樁婚事是太后與賢妃娘娘欽點,聖上還為她建了藏,怎麼會如兄長說的一般,這樁婚事反倒惹了天子不悅呢?
聖上分明是看重她,看重周王的,周王成親後定然能順利封太子……
可她在宮裡孤孤單單住了三年,每次聽聞外頭有大臣上書,以為婚禮即將舉行,卻又被聖上以充實私庫為由阻止,也是真的。
她這場婚真能平平安安地結成嗎?
桓元孃的心一點點沉下去,看著對面神『色』沉晦的兄長,卻不肯低頭,咬牙道:“兄長說的我都記下了。但兄長當初既曾說過要遂我的心願,如今也請別忘記舊願。”
桓凌從胸中深深吐了口氣:“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怎會不管你。但盼你以後遇事能與我說一聲,多思量一二,不要被權勢二字遮了眼。”
桓元娘低頭答應了,忽然又想起一事,問道:“那我前頭和宋家那樁婚事……”
桓凌疲倦地搖了搖頭:“宋師弟與咱們家的人不同,眼中只有公利從無私利,你永遠也不必擔心他害你。”
桓元娘忽然有些哀涼悲憤地笑了一聲:“宋時與咱們家的人不同?在你眼中祖父與我謀的都是私利,只有宋時樣樣都好吧?可我們這般汲汲私利又為了誰呢?難道宋時能撐起咱們桓家?”
豈止是祖父和妹妹,連他自己心中也只是私利為重,比不上時官兒那種不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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