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1/3 頁)
田師爺退下不久, 方提學也有些消乏, 微微喘著氣說:“還是比不得少年人了, 你們且踢, 本官也去歇歇。”
兩個人對踢比的就是誰的花樣多、持球久了。宋時一拐將球高高踢過頭頂,用兩肩接著來回倒,又從肩前落下,一時興起, 兩手交握,當成排球一樣打了出去。
別人都在花式顛球, 只有他這裡一個球高高地揚到空中。那些只見著球飛起、沒見他是兩條手臂擊起來的學生還替他鼓掌叫好;盯著他動作的宋縣令卻笑道:“小兒胡鬧, 哪有這樣擊球的。”
桓凌抬膝接住他的球,笑道:“這樣可不合規矩,你若是累了,咱們也下去歇歇。”
不,不是累了,而是高手的寂寞。
別說是如今蹴鞠通行的拐、肷、蹬、躡、搭等踢法, 就連頭球他都顛得穩穩的,只恨在外頭不能脫帽『露』頂,他這長處不好發揮出來罷了。
練蹴鞠練到他這地步,高手對踢倒不如帶飛豬隊友——你永遠也想不到他一腳能給你踢到哪兒去,救場時才萬分刺激。所以他踢著踢著, 忽然想起排球的玩法,隨手試了一下。
這球倒也可以當排球打,只是稍重些。或許也能湊合著當籃球用, 不過這種蹴鞠外頭縫的皮子彈『性』小、裡頭的豬『尿』胞充氣量也不足,落地後彈不起太高,傳球大概不大方便。
桓凌又把球傳回來,他就用腳尖踢起,任那球在腳上穩穩轉圈,又輕輕往上一送,食指頂著那球旋轉,挑挑眉對桓凌說:“小弟倒覺著那樣打法也有些意思,師兄可願意陪我打一會兒?”
那樣打不合規矩。
可不合規矩又能怎樣呢?
連戀慕師弟這樣不合禮法的事他都敢想了,何況只是不合個圓社的規矩。
桓凌便也笑了笑,應道:“那你再擊一回,我也接個試試。”
兩人便都挽起了袖子,拿袖帶繫住,只隔著一層中衣的窄袖擊球,也真能玩起來。在場邊對練了一會兒,宋時便感覺出這蹴鞠打出的距離比正經排球要短些,落在臂上的力氣也要大許多,但還是能玩。
他便叫差人往球門上繫了一張踢球時圍場地用的臁網,繫到過人頭還要高一些,拉桓凌隔著網擊球。幾位打不動球的老大人在一旁喝著茶看他們折騰,一面指點著“不合規制”,一面又嘆“少年人真是有力氣,也不怕打傷了手。”
他們之前只在邊上練,如今轉到場中,看見他們的這新玩法的人又多了,自然也有蹴鞠高人,想上來指點江山——
看見桓老師的臉就都萎了。
但這種排球的打法畢竟新鮮,也有不少人圍觀得津津有味,甚至自己試著墊球的。宋時見他們有興趣,便邀請道:“大家何不也來試試?這網子這麼大,可容許多人玩,多來幾個人分成兩隊,一隊打一隊接的才好。”
他知道桓凌是個官員,一般書生不大敢跟他在一隊,便繞到他那邊,轉著球說:“咱們這既不是築球,也不算白打場戶,不過是朋友們只是試試築球過網之樂而已,何必如此拘束。”
桓凌也道:“球場上不論身份,今日是講學閉幕的良辰,大家一道玩樂便是。”
他也願意跟宋時一隊踢球,強過兩下對抗,便問他:“咱們也照正式蹴球的規矩排人麼?你做球頭,我做蹺『色』給你遞球?”
不不不,排球不只靠一個球頭爭勝負,人人都可以上網。
他稍微結合了一下古今兩種球的規則,道:“不要球頭和蹺『色』。這麼矮的網,不消人來回築球就能擊過網,人人都能接球,接著便直接打過網。勝負麼……就以這網為界,球落在哪邊場內便算哪邊輸了。這樣只要兩個竿網、兩個正副、兩個副挾在竿網兩側等著接球,一個散立在後方接應即可。”
眼下不方便畫球場,這種足球比排球重出一半左右,打出去不像排球那樣容易出界、索『性』先不管這個。
這規矩也簡便,容易上手,少頃便有些個自習時上場答過題,跟主持人和評委老師熟悉的好學生上來試玩。那位要被髮家長信的方學生也期期艾艾地蹭上來問:“若是在下贏了,可否要一個獎勵?”
可以可以,別的都可以,不過家長信還會照寄。
不能讓他留下恃才凌物的『毛』病。
方生員怏怏地低下頭,想了想還是站到網對面,想贏宋時一回——贏不了也得試試築球過網的滋味。
這群書生雖都喜歡打球,但因為技術和讀書人身份之故,都不能正式拉起隊伍踢築球。排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