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3/3 頁)
,我與少笙要好有什麼不對?別處聽說有契兄弟幾十年不娶親,互相扶持到老的,也是美談哩!”
……行吧,你好好唸書,爭取早日獨立。
宋時默默祝福了他一句,然後按他要求寫了封信給他父母,證明他是借調到縣裡工作,不是在外跟男子游玩。
有了趙悅書斡旋,林泉社『主席』沈世經與剩下的幾個書生終於可以放下面子和同社被削功名的仇恨來幫忙了。他們其實接著請柬就想參加這盛會,甚至早在講壇建起時就想上去講課、辯難。只是宋縣令父子下手覆滅了林家,他們怕接著宋家的帖子就主動上前有失書生風骨,直等到如今才等到了臺階下。
有他們和宋時考中秀才的同年們幫忙迎賓,來參加講座的人便依功名和口音分開,順順當當地在武平安住下來。
五月初一一到,桓凌便飛馬從府城趕往縣城,遠遠便在交椅山下見到了正在講壇前接待客人的宋時。李少笙和趙悅書兩人坐在一旁登記身份、分發出入證,兩個人才幹一個人的活兒,宋時也不計較他們的工作效率,慢悠悠地跟一位穿大紅紗衣、頭戴鮮花,長鬚垂頸、身前身後由許多美婢姣童簇擁著的風流士子說話。
——只能慢點兒,因為兩人都聽不懂對方方言,交流全靠不是太標準的西南官話。
他在一旁勒住馬,等著宋時忙完這一攤,周圍不見有別的客人,才牽著馬過去,掏出請柬玩笑地在他面前晃了晃:“這位朋友便是負責招待參加講學大會之人的麼?在下新泰二十年進士、汀州府通判桓凌,受邀來此講學,卻不知該住在何處?”
宋時笑著接過請柬,見他沒帶家人,便親自領著他到桌前,一本正經地對趙李二人說:“替桓大人登記在講學那本名簿上。”
不特南人說話北人聽不懂,北人說話快了,南人也聽不懂。趙悅書他們就沒聽懂桓凌跟宋時的玩笑,本本份份填了表,又填桓凌的出入證——證上寫著他的身份、年紀、外貌特徵。唯獨寫到居住地這一步,宋時便快一步將出入證搶過來,含笑說道:“不必填了,我師兄不住府賓館,就住縣衙裡。”
他拿了出入證便道:“師兄既來了,我這個師弟自然要做陪,等我去叫幾位朋友來招待客人,就跟師兄離開。”
他去臨建的休息棚裡叫了位孫生員,將這邊登記的事託付給他,自己騎上馬帶桓凌回去。
路上桓凌便問起他這幾日是否辛苦,想起他應對那位傷眼的紅衣士子,不禁感嘆:“今人只說要學做名士,卻不知魏晉名士放曠是因朝局不善、天下塗炭,士人朝生暮死,不得不以放曠形骸之舉解脫內心苦悶爾。如今這些人只肯學其放曠的外表,卻哪裡有半分名士本質在其中。”
故意著此妖服,帶著狡童美婢前呼後擁,這算什麼名士氣派,不過借“名士”二字掩其好『色』放浪的本『性』罷了。
桓凌家教甚嚴整,輕易不肯說人壞話,終究只搖了搖頭:“還不如那趙書生。當日見他便只一個李少笙,今日見他也仍只一個李少笙……人終究是有深情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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