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第2/3 頁)
號的妃子,且魏王今年選妃之事若不出意外,明年就能成親開府,也頗有些威脅……
他想起此事也深覺不安,立刻命人去都察院尋他孫子,讓他到家後立刻來見——不,不等到家,立刻到翰林院來見!
內閣值房在宮內,不是隨便能進的,他兼著翰林侍讀學士之值,到翰林院後僻淨值房裡見見孫子倒還不妨。
桓閣老定了定神,收拾了這一下午送來的各種奏書、朝報,研墨鋪紙替馬尚書——很快還要添上他孫子——上疏辯白。然而他剛被馬家的人來羞辱一番,心中鬱郁,筆在空中虛懸許久都落不下去。
恰此時出去尋桓凌的門子回來報信,說桓凌已在翰林院了。
桓凌老終於有個藉口擱下筆,嘆了一聲“他走得倒快”,便將桌上殘稿扔進屋角燒水的風爐裡,起身向門外走去。
解鈴還須繫鈴人,至少要先問到他在御前是如何奏對的,怎會令天子如此憤怒。
他收起桌上的東西,藉口要去翰林院看看新晉翰林與庶吉士修書的情況,便離開紫禁城,從長安左門出去,直奔他侍讀學士的值房。
到得那裡,卻是空空蕩蕩更無一人。
他回身吩咐引路的門子:“去打聽得桓侍郎在何處,叫他回來見我!”
那門子去不多時,便回來報說:“小的方才從宋狀元處問出,桓侍郎剛剛離開翰林院,說是這就準備離京察辦軍務了。”
怎麼他見了宋時便走,卻不來叩見祖父!
桓閣老險險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喝問道:“他怎地走了,你不曾與他說是我要見他麼!”
那門子唯唯諾諾地說:“小的去到都察院尋侍郎時,聽他那裡同僚說的他去了翰林院,又聽老先生要在翰林院見侍郎,便急著先報與老先生……誰知桓侍郎竟已走了。”
他疾疾叩頭謝罪:“小的這便去找桓侍郎回來!”
桓閣老揮揮手吩咐道:“去家裡叫人,若見他回去收拾東西的,便立刻將人攔住,若他也沒回家的話,便叫人去城門堵著,不許他出去!”哪怕他領了欽差,吏部給他發關防文書發得快,他總也得回家收拾東西,先將人堵住再說!
但那門子到了桓家後,仍是未見著桓凌。
桓閣老祖孫三人在朝為官,長孫桓昇平日在家主持,與隔房、又是考中進士、做了言官的堂弟畢竟身份差著一籌,輕易也不敢管他、問他。那門子帶著閣老之命進來問桓凌下落,他卻是一問三不知,只說他“不曾回過家,也未打發人來要收拾什麼”。
再命他派人到城西兩門堵堂弟時,他聽著桓凌是要出京代天巡狩,卻又有些猶豫推託:“那是皇差,怎好攔著他?”
那門子也要急了。
這兄弟兩人怎麼不把脾氣勻勻?一個悶不作聲便彈劾了尚書,一個就這麼抹抹丟丟,攔個人都攔不住——你只管覺著皇差不能攔,卻不怕攔不住桓侍郎,閣老要惱火麼!
那門子好說歹說地勸動了桓大爺,派些家丁往阜成門、西直門攔人,卻怎知桓凌人已在宋家,向宋舉人與宋家兄弟借銀子、借衣裳,根本沒打算回自家收拾行裝。
他自己都沒想到這一本上去,聖上竟不讓馬尚書自辯,不等朝上言官吵個三五回便下了裁斷,還如此強硬地要一查到底。
然而這道聖旨一下來,他便立刻明白了上意。
馬尚書這些年把持軍中任免、兵部錢糧不清,甚至操縱皇子選妃的所為已觸到了天子底線,聖上要敲打馬家,給周王留下一個沒有外戚掣肘的江山。
他們桓家……這回用他既是信他,也是制衡他們桓家與馬家,要將這兩個天然為周王所用的家族拆解開,不使兩家聯合,把持朝政。但不論聖意如何,他這回出京查案只是為聖上、為朝廷、為邊關將士與億萬百姓謀利而去,不必想太多朝中勾心鬥角之事!
他向著宋家父子躬了躬身,謝道:“若非世伯與兄長相助,我這回也難這麼快備好出京用的傢什物品,更不知要到何處僱馬車。”
宋舉人才見他一面就要分開,倒比他還難過,眨著老眼說:“你這孩子跟你伯伯和哥哥們客氣什麼呢?別說你當初在福建怎麼幫我們,憑你跟時官兒一個頭磕在地下,咱們就是一家人,兒行千里,做父兄的怎麼能不給你備東西?”
他既捨不得桓凌走,又有些驕傲,笑道:“去吧去吧,回頭我到通政司入職,見了桓參議,也自會替你說話的。”
桓凌含笑答道:“那可多謝伯父了。伯父放心,我那大伯性情敦厚,和伯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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