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第2/3 頁)
有過為著男色不肯娶妻的。便是漢哀帝盛寵董賢,也納了董賢的妹子為妃,桓大人只說自家有斷袖之癖,卻又與我彈劾的有何干系?”
桓凌在這位曾彈劾過許多高官顯貴的前輩也不露怯意,向著御座上說:“臣既有此癖,便縱強令結親,將來也是必定要冷落妻子,另尋所歡的。若家祖父真如蕭御史說的那般,為結納盟友而拿我聯姻,婚後我冷落妻房,夫妻不穆,豈非令兩家結親不成反結成仇?家祖父早知臣有此癖,還曾為此將臣趕出家門,又豈會如此行事。”
他故意模糊了時間,天子與眾臣不知道他曾經因為抗婚、當面跟祖父坦白愛上宋時之事被趕出家門,都想到了他剛撥入都察院沒幾個月,卻忽然自請外放福建之事。
難怪好好兒的都察院不待,硬要外放,原來是他祖父知道他是斷袖,生了氣要趕他出門!
可怎麼偏偏是福建呢?福建可是南風盛行的地方……
眾人都被他自曝斷袖的重錘砸懵了,唯有蕭御史因著滿心都是如何彈劾倒他祖孫,不曾被這訊息迷惑,仍然深入追究:“桓給事中自承斷袖,又有誰能證明?你家祖孫一條心,都為洗脫結黨營私的重罪,自然不怕背上這小小的風流罪過,然而此事誰又能證明?”
桓凌辯道:“臣這些年不曾成親……”
蕭楚在翰林院中是他的前輩,自然知道他不曾成親,怕他以此洗白自己,當場打斷他:“你這些年不曾成親,也可能只是早無何適的結親物件,為挑一個更合適的親家而拖延至今!”
桓凌卻不順著他的思路走,又提起了當初他彈劾兵部之事:“臣先時曾稟告陛下,當日臣得知兵部將用庸碌無能之將庶守邊衛,便是從勾欄院一個男班處得知。臣正為有此疾,才愛到勾欄院看戲,陛下若不信,臣也無話可說……”
他不願意為自家事牽拖出宋時來,絕口不提自己喜歡上了什麼人,也不願提起《宋狀元義婚雙鴛侶》這部戲。桓閣老卻是更不想讓人知道他孫子不僅斷袖,斷的還是妹妹曾經的未婚夫,同樣閉了嘴絕不吭聲。
反正他也沒收孫思道什麼東西,那些銀兩財物只是外官孝敬京官應有的冰敬炭敬,又沒有婚書、聘禮、八字帖兒,便叫那些言官說破天去也斷不了他的罪。
他們祖孫這樣默默不語,恍然是預設了罪名,蕭御史精神振奮,追著問道:“桓給事中這般說法,便是別無他人可證明你有斷袖之癖?祖孫之間有親親得相隱匿的律條,桓閣老這證詞也該打個折,既無旁證,桓給事中今日堂上所辯……”
他難得抓著了桓家祖孫的破綻,正欲一股作氣劾倒當朝四輔,給自己添上一筆漂亮的履歷,後頭卻忽然有人出聲:“臣願證明。”
那人中氣十足,聲音清朗而宏亮,卻把他的話音壓住了。蕭楚下意識回頭,目光掃過對面的桓凌,卻見他也正望向後方,臉皮繃得緊緊的,滿眼詫異和擔憂。
然而眼神都是虛的,擋不住翰林院列中那位年輕的青衫翰林出列跪下,向天子陳說:“臣翰林編修宋時願為給事中桓凌作證,他確實……有斷袖之癖,桓閣老也知道此事。”
反正鴛鴦尺和《鸚鵡曲》早都傳開了,桓凌這一出櫃,那些就是東西板兒上釘釘的情書,不管怎麼樣都有人懷疑他的性向,不如索性也別白被人猜,先證明桓凌是清白的再說!
滿朝文武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宋時身上,那套《鸚鵡曲》和那篇桓凌謝他贈鴛鴦尺的文章頓時飄入眾人腦中。
那篇書信和那套尺子真是寄情之作?
難道他們倆是兩情相悅,宋時能將這樣的書信拿給人抄,不光為桓凌文采好,而是為炫耀他們之間的情誼麼?
宋時卻已經不管他們想什麼了,坦坦蕩蕩地說:“臣可證明,桓給事中對臣素來有求凰之思,四輔桓老先生也是知道的。前日桓給事中去邊關,臣作了遊標卡尺,欲給他作查驗軍備用,又不知其落腳處,便是特地去求了桓四輔替臣寄尺。那時桓老大人就為不願替臣與他傳情達意,為難了臣許久才答應。”
今日之後,他爹跟哥哥們知道桓凌的心思,肯定得揍他幾頓了,不過他昨天已經進過祠堂,拜過天地、不,拜過祖宗和父母,頂多打打,也不可能完全斷絕關係了。
就是要再開祠堂除他的名……反正本來也沒添進族譜,除也除不成。
宋時自覺想得周到,心安理得地跪在殿前等著天子處置。
桓凌卻替他想到了前程、家人、流言種種更要緊的問題,怪自己終究又拖累了他。可在這被人設計彈劾、身後不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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