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第1/3 頁)
桓元娘還未進景仁宮, 盧公公就先一步疾奔到宮中,對賢妃說了她在宮中處置宮人之事。賢妃原就為這場流言心驚肉跳, 又聽她這般行事, 心口猛地揪起來,不敢置信地問道:“她真個做出了這等事?我派在她身邊的那些內侍、宮女怎麼沒勸她……怎麼沒來向我報信?”
盧公公愁眉苦臉地答道:“奴去時王妃娘娘正在盛怒間,將滿宮人都拘在那裡, 命人都看著那些私傳流言的奴婢受杖。文華姑娘她們恐怕是勸不轉王妃,也、也抽不出身來報信。”
他去的時候提醒王妃,賢妃娘娘要親自處置這些宮人,王妃尚且全無敬畏, 還說自家與置與婆母處置都是一般的, 那些派到景仁宮的宮女內侍怕更拗不過這位王妃。
唉, 都是周王殿下太寵愛王妃, 將重華宮上下大權都交給了她,若然還能有個做主的,王妃做事時也能有個人攔一攔。
他悄悄看了賢妃一眼,卻見賢妃在兵部被查、父親歸家閒住時仍然能持住的臉色也變白了,咬著牙說:“立刻去尋周王,將此事告訴他, 讓他親自去御前請罪,不能叫陛下先從別人口中知道此事!”
如今還是上朝的時候,她不能到前朝,只有叫周王立刻請罪,才能挽回聖心!
元娘、這元娘分明已給惠兒圈在宮中安心繡佛經了, 怎地沒繡出一份安定忍耐的性子,反而如此急躁,將此事大庭廣眾下鬧開來?
她今日若不曾審這一場,還能推作她小孩兒不會管宮務,只知閉門為陛下繡壽禮,叫那別有用心的宮人造謠陷害了。如今這一場笞刑下來,外頭不知多少雙眼睛都看了去,自然要說她是惱羞成怒,嚴刑逼迫人服罪。哪怕她立刻將人尋來,徹底查問清此事源頭,到陛下面前請罪,也難抵滿宮流言紛紛……
她也是個閣老的孫女,御史的妹子,怎能做出這樣滿身破綻的事來!
就是桓氏那哥哥在外頭彈劾兵部、查究邊關將領罪責,以至牽扯到她父親,這些卻都動搖不了惠兒的根基。甚至可以說,他們桓馬兩家不穆,在朝堂互相彈劾之事,倒是能消減陛下對她皇兒身後勢力的防備,反而能為惠兒在聖心中增添幾分好感。
可是“少年天子”四字不同,便是再聖明的天子也聽不得兒子有這等野心!
事涉到兒子的前程,賢妃娘娘的賢德氣度也端持不住,兒媳進門後竟沒立刻賜坐,而是神色肅然地問她:“今日是何人在你面前提起‘少年才子’之語,因何提及,你怎麼處置的?”
元娘自覺處置無差,便將她繡花間隙到宮院中游賞花草,卻在太湖石後聽到有宮女議論……議論的什麼她不好說出口,只一帶而過,改說自己當即派人去捉那說話的宮女,卻沒尋得下落,後來滿宮搜人,才終於搜著了幾個,如今還沒指認出罪魁禍首。
賢妃皺著眉問道:“確實是你宮中人麼?你既沒抓到她,怎麼敢確定不是外人派來說這話陷害周王的?”
元娘道:“後來拷問那幾個宮人,都承認是前些日子在宮院裡私下議論殿下與兒臣,人群中不知誰說了那一句……無禮之言。”
她臉上微泛羞惱之色,看得賢妃愈發煩鬱,面沉如水地問道:“那天是什麼日子?你平日怎地不約束宮人,竟能教他們聚在院裡議論皇子、皇子妃?”
桓元娘連忙謝罪,低著頭慚愧道:“那天是殿下將一卷手刻的經書給兒臣,教兒臣繡來作壽禮敬獻父皇。因那經書……因送那經書時又與兒臣說了幾句話,故將當時服侍的宮人趕了下去。不想那幾個人竟偷偷湊在一起議論主上……”
她不知道那天是什麼要緊的日子,賢妃自己卻清楚,那天是桓宋二人在滿朝文武面前承認有私情的日子。
她兒子正為此事特地拿了手刻的經書教元娘刺繡,以便挽回聖上對他們的印象。桓元娘還不知道這是給他兄長用博寵用的,竟還摔了經卷,險些壞了兒子的心血!
——若不是為了哄這嬌氣的千金小姐,惠兒也不至於將人趕到門外,給了那些宮人聚眾私語的機會,敢情從頭到尾都是桓家兄妹連累她家,連累了她的兒子!
賢妃身旁的盧重還怕她想不起來,巴巴兒地上去提醒:“那日正是桓王妃兄長與宋編修在朝上承認斷袖的日子。”
賢妃“呵呵”冷笑:“那天桓家出了這麼大的事,人人都以為桓御史之事要牽連咱們惠兒,宮人自然都盯著重華宮,以致有今日之變。”
她娘娘越想越氣惱,忍不住狠狠剜了元娘一眼,要罵她一句:“你……”
話未出口,卻被桓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