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第2/3 頁)
讀書,哪裡沉得下心做實學;但看你這般肯放下書本親身格物的精神,倒是信了不少。”
清談誤國,越是在中樞為官的人越該懂些實學。
曾老師細細回味著他方才講的地理知識,指尖在桌上輕敲,嘆道:“這氣流變化之道若研究透徹了,是否能用在農事上?”
應該能應用在農、林業和水利上。
這樣的山脈周圍百姓應該已憑經驗瞭解並適應這種氣候特點了,不過他若寫出書來,多些學子和待選官員看到這類知識也是有好處的。畢竟他們都有可能發到各地做父母官,多懂點兒地理、氣象學知識,到任後還能對本地區易發自然災害多些預防措施……
這麼想著,宋時倒當真想要好好寫一篇文章了。
他定下心思,也順便小小拍了老師一記馬屁:“朱子論輕重時曰‘行為重’,先生今日聞知一事便欲因其施惠於百姓,既是深得朱子之道,這般胸懷百姓的氣度,更有宰輔之風。”
曾老師聽得心曠神怡,卻還要繃起臉說了聲“聒噪”,把支銀子的紙條扔給他,讓他回去好生給周王做字帖去。
宋時去帳上支了銀子,便讓管事吏員領做筆的匠人來。
他之前給庶吉士班訂做鐵筆時親自見了翰林院官用的鐵匠、木匠,講過制筆要點,這回就把那木匠和一個皮匠同時叫來,讓他們在現有的鐵筆上改造一下:就是在離著筆尖不遠,手指挨著筆的地方削下一圈木頭,外頭課粘一層皮套,皮套上再挖出淺淺的幾個指印。
他拿著做好的筆邊說邊比劃,那木匠當場拿彈鬥來劃定了長度,那皮匠卻記不大準指痕形狀、位置,宋時便等著墨幹了,三個指頭塗上硃砂,按著正確的姿勢握筆,把手印留了上去。
做好之後,握筆的皮套能比筆管粗不到1mm就行。
如今這時代沒有遊標卡尺,不能直接卡著筆管兒量圍度,只能先在紙上勾出外廓,用木尺量定寬度,靠匠人們的眼睛估量了。
宋時記得西漢時中國就有遊標卡尺,後來不知怎麼沒了,不過現在在若有個遊標卡尺定然會十分方便。他以前搞的玻璃、鐵筆、油印機都沒細緻到這個地步,又都是交給眼比尺還準的高階技術工做的,沒想到要搞計量,回頭還真應該搞出來備用……
他好像還記得點兒遊標卡尺的輪廓,不過回憶不太細緻了,這種工業的東西又容不得馬虎,實在不行再到晉江買個一兩頁的文獻吧。
反正前些日子他在藏幹活,除了搬書、曬書、貼標籤之外,還參觀了一下修書匠修補古書的技術工作,回頭還能再寫一份明代以前古籍修補技術的科普短文投稿,說不定就能過稿呢。
有了遊標卡尺,也方便測玻璃片直徑、厚度,做個望遠鏡、瞄準鏡什麼的。他師兄如今可是到派九邊巡視了,萬一將來能摸上槍呢?甚至還能捎回來一條兩條的呢?
哪怕拿不回來,他往邊關寄幾套,也算是為保家衛國做點兒貢獻了!
人越是一堆工作壓到頭上時,閒七雜八心思就越攔不住地冒出來。若不是那木匠和皮匠在旁叫了他幾聲,他腦中的劇集都能演到他師兄託著槍伏在深深草叢中狙擊韃靼大汗了。
他回過神來,對兩位匠人說:“鐵筆大體就做成這樣,做好一人先拿過來給我看,若合適我還要再訂幾十套。”又單對那木匠說:“還要訂個一張稿紙大小,上面雕滿米字格的木板。”
拿這板子往塗好臘的板子上一壓,臘板上就印出一片小學生用的米字格作業紙一樣的邊框了。
回頭再叫紙匠印幾刀這樣帶格的作業紙,染成淺粉、豆紙、松花這樣淺淡、不傷眼的顏色,浸了臘拿去給周王練手。畢竟是皇長子,若教他拿石板練字,寫滿一塊板子還要熔了臘重塗,也顯得太寒酸了,有失皇家身份,不如直接用紙練。
至於庶吉士們就別攀比著浪費了,拿這打格的板子往臘板上印一下,硌出米字格來,就算給他們改善條件了。
翰林院用的都是各地徵發到京值班的匠人,技術絕佳,木匠與皮匠通力合作,不用一兩日就給他做出了筆和壓米字格的木模子。那紙匠染的紙也很快送到,正是他要的樣子:紙面染得顏色均勻,薄薄浸了層蠟,紙面呈現油潤的半透明,每個格子都印得清清楚楚、大小如一。
正好他的遊標卡尺設計圖也描下來,等比例放大了,這倒不好假公濟私,也用公中的錢結帳,便託那木匠替他尋個手藝好的鐵匠來做尺。
那木匠只看了一眼便道:“若只做尺,鐵尺也未必好過木尺,小的便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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