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1/3 頁)
二人走過穿堂, 到內院門口,宋家大哥二哥便出來相迎。
兩兄弟都穿著新換的大衣裳, 看著倒像待客似的隆重。桓凌幾個月前到他家都已經出入不避了, 見他們又客氣地來,倒怕他們疏遠了自己,忙先叫了大哥二哥, 讓他們不必這樣客氣。
宋曉道:“你一別數月,風塵僕僕地回京,我們自然要給你接風洗塵。”又看了一眼低眉垂眼不敢看人,彷彿犯了什麼錯似的宋時, 問道:“時官兒是同你一起回來的麼?”
瞧這模樣, 該不會是他們路上就提了親事吧?還是說兩個孩子早就說過親事的事, 時官兒一直不好意思告訴他們?敢情是心裡早有人了, 才一提親事就害羞。
兩個做哥哥的不捨得打趣弟弟,對視一眼,便輕輕放過,此事把桓凌引到堂上,請他到正房拜見母親。
過兩天都要見他們的祖宗了,升堂拜母也是應有之義。
樊夫人也早在正房裡等著他們, 宋時的生母紀氏在一旁陪坐,四人進了門便先站起來相迎。宋曉兄弟引著桓凌進門,向母親介紹道:“這便是時官兒的師兄,從前桓先生在日,對咱們時官兒一向極好, 他們小師兄弟倆也跟親兄弟似的,還結了金蘭契呢。”
結義的事說多了,這一家子早預設宋時已經認了桓凌做義兄,只有宋時還記得他們還差一道手續沒辦,連忙上前開口:“大哥記岔了,我們還沒拜……”
“是啊,我與時官兒結拜總要請祖宗見證,哪有私下裡結契的。”桓凌一面說著,便上前大禮參拜樊夫人,還管紀姨娘叫了一聲“姨”。紀姨娘忙蹲身答禮,樊夫人也起了身,伸手要扶他,叫他不可行這樣的大禮。
不過老太太年長,宋曉、宋昀站在桓凌前頭,宋時又為自己說禿嚕嘴,主動招承定情詩的事正自閉著,一時扶不著他,倒叫他結結實實地行了大禮。
樊夫人覺著自己這從六品官的太太不該受四品官的大禮,便嗔怪兒子們不扶住他——來了這個新鮮的晚輩子弟,連宋時都不受寵了,也落了句埋怨。
紀姨娘也趁這機會老夫人面前告了兩句狀:“娘當日不在福建,不知爹多麼縱容時官兒,大雨天的竟讓他往堤上跑,都沒人管得了他!要不是桓官人冒著大雨上到河堤上把他帶下來,說不得就要出事呢!往後娘在家多管教他,外頭有桓三爺帶著,這小毛猴兒才能收斂些!”
樊夫人連連點頭:“當初這孩子在家時多麼乖巧懂事,只怪去外頭幾年,他爹什麼也不管,兩手一攤指著個孩子辦事,養肥了他的膽子。幸好桓世侄管著他念書,才把時官兒教成了今天這麼個文靜才子模樣。說來是我們該謝你,沒的一見面便受你這樣的大禮。”
宋時對娘這兩句嘮叨也是左耳進右耳出,先上去扶桓凌起來,引他坐到母親肩下。宋家兄弟要在他肩下依次序座,他又怕長幼有別,硬拉著宋時坐了西邊椅子,親熱地說:“我自來便拿時官兒當作親兄弟、宋世伯也視我如子,伯母也只管拿我當孩兒看待,哪有孩子給長輩行禮還不該當的。”
既然是一家骨肉至親,也不必客氣來客氣去了。
老太太便說:“你這個時候到我家,想必還沒吃晚飯,這些日子路上風霜辛苦,吃用的定然也不精緻,且吃些點心、喝口茶暖暖肚子。”
說著便有下人端茶和點心來。宋家也沒有什麼家傳的美食,不過是常見的泡茶,配上幾盤乾果鮮果,一碟雪白的蓑衣餅、一碟果餡餅、一碟雲片糕、一碟宋時引進到這時代的酥皮鮮肉小燒餅,都是桓凌在福建吃慣的口味。
桓凌這一天又忙著見駕、又忙著往他家趕,的確也沒怎麼吃飯,便不跟他們客氣,先吃了個烤得酥脆的肉燒餅。
紀姨娘看他像是真餓了,忙打了招呼退下,自去廚下安排飯菜。宋家兄弟都陪著吃喝了幾口。桓凌實在顧不上客氣,吃了兩個蛋黃酥大小的小燒餅、一個月餅似的果餡餅,正要拿蓑衣餅,門外雲板又響,卻是宋大人從官府回來。
桓凌當即放下點心,要隨宋家兄弟一起出去相迎,卻叫老太太吩咐兒子按下:“你做客人的沒的跟著他們一道出去,不然讓人知道了,叫人家講究我們家待客之道呢。那老頭子也不是什麼朝廷要員,要人大禮迎進送出的,你便要尊重他,也等跟我們時官兒在祖宗堂前拜過,成了我家子弟再說。”
老太太壓著他又吃了幾塊糕點,直到宋大人進了門,他才取帕子抹淨手嘴,起身行禮。
宋大人在福建受他的禮也受慣了,直接上來扶住他,拍著他的手笑道:“桓世侄來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