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第2/3 頁)
收進國家圖書館,比當網紅可有出息多了。
他心中平靜,甚至能氣定神閒地吟一句:“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齊王雖然年小,卻也被這詩中厚重的愛國之情與不計個人生死禍福的大義震憾到,琢磨著詩句,一時竟忘了趁這機會與他拉近關係,讓他依附自己門下。
宋時站起身來,淡淡一笑,朝他拱拱手道:“承蒙公子關愛,宋時心領了。不過我幼年聽一山中高士吟過這句詩,常記在心中鼓勵自己,不敢稍忘。桓兄與我也是一般心意,既為國家做事,如何敢惜身呢。”
他將袖子一抖,利落地起身告辭,吟著韓愈的《左遷藍關示侄孫湘》下了樓。
欲為聖明除弊事,肯將衰朽惜殘年。
齊王目送著他背影遠去,深深嘆了一聲:“好豪情,本王倒沒想到他一個講道學、好南風的文人才子有這樣的情懷。倒是我看低他了。”
他身邊的內侍問道:“殿下可要再追他回來?要麼小的去送他一件信物?”
齊王搖了搖頭:“罷了,送了他也未必肯要……這些名士脾氣清高,方才既沒挑明身份,眼下本王也不好再喚他,你們這些人又當不得事。”
他想著如何慢慢軟化宋時,卻聽身邊內侍抱怨:“這些文人真是事多,殿下如此紆尊降貴請他,他還拿起喬來,進門便叫撤了妓樂,又勸殿下換酒……”
宋時最初叫遣散男娼時,齊王也覺得他辜負自己一番好意。但此時他對宋時印象正好,自然又換了想法,覺得他又不知道自家身份,能勸這些是體貼他的意思——
畢竟宋時都從廟裡拜出來了,有什麼忌諱的?不過是怕他有忌諱。
他不願再聽那些告狀的,擺擺手喝了聲“住口”,那幾個小內侍便都閉上嘴,乖順地斟酒佈菜。用不多久,兩個打聽宋時訊息的小太監便從門外求見,齊王喚他們進來,問他們宋時買的什麼。
買了五斤冬灰,二十斤石灰,聽著香灰店掌櫃說是過年做冬灰用的。但卻不是送到他自家,而是舊日閣老府,如今桓僉憲的家。
齊王吃了一驚:“他買的東西竟送到桓府,難不成他放著自己家不住,寄住桓府麼?他們可都是當朝大臣……”
從前他也聽過龍陽、斷袖,甚至還有什麼“男皇后”的故事,可那也只是故事傳說,從沒見過兩個做官的公然以夫妻相處的!
那宋先生還到廟裡求子?
難不成他們同住一府,其實只是借了房子,私下裡各有妾侍?
齊王想不明白,他身邊的內侍腦子倒快,轉出一個思路:“方才殿下是在個算命攤子遇見他的,當時奴婢隱約聽見攤主說要合什麼八字……莫非他要娶妻?”
他們二人年紀都不小了,娶妻生子倒是正道。
齊王年紀雖小,卻也是正在選妃的人,眼看著就能成親,對這方面明白得很,思忖一陣便頷首輕笑:“這倒是好事!”
他們娶妻生子之後,關係總不會還如從前兩人同行同住時,到那時將桓凌與宋時分割開就容易得多了。
他只要這位名重天下的三元才子輔佐,桓僉憲再好,也還是隨他兄長一起離開朝廷中樞吧。
他躊躇滿志地吩咐:“宋先生買的那些灰叫他們不必送了,你們從宮中挑最好的加倍送去,就說是本王……不,只說張二與他一見如故,送些微物以表心意。”
可惜他通名時險些說出一個“鄭”字,不得已中途改口自稱姓張,不然就報上母妃孃家的王姓,就好讓舅父家的表兄們有藉口上門拜訪。
也不知他成親之後是要出宮建府,還是能像長兄當年那樣留在宮裡……三弟恐怕還要拖一年才能成親,這一年若只留他在宮裡,不知他們母子又要如何討好父皇。
他滿腹心思地去到廟裡,代他母妃為近日生病的賢妃祈福,又求了座小金佛像和幾卷經書回去,到宮中交與德妃。
德妃見了他便滿面歡顏,將他帶進內室歇息,屏退宮人,親自拿手帕給他擦汗,心疼地說:“辛苦我兒了。不過如今你王兄外家失勢,賢妃又被她那好兒媳氣病了,咱們越發要善待他們母子,叫人挑不出錯來,你父皇才喜歡。”
齊王挑了挑眉,意氣風發地答應著:“不消母妃多說,孩兒還不懂這些麼?且不說這個,今日孩兒遇上了宋三元!他還真不似那些尋常腐儒,也不是那等一味詩酒風流的才子……怎麼說呢,有胸襟、有膽量、有氣節,無怪父皇喜歡!”
他把和宋時相遇這一段經歷給德妃講了,說了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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