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此去復何年,許滄海亦桑田......(第2/3 頁)
法則之中,皆存在於天道之下。而涉及因果層面,則更為深奧,你可以不信,但不能無視,因為它確確實實存在,且無處不在,因果小如塵埃,因果大至無邊,一旦滋生,將避無可避,當然,所謂因果,並非不可化解,在絕對的大勢面前,一切皆為虛妄。”
蕭陽點頭,這裡陷入寧靜。
不知過去了多久,含靈香已盡,訴說無淚的蘇誠聲音變得哽咽,他兩眼通紅,不再說話,默默地枯坐在墳前,盯著那塊碑,許久許久。
樹蔭下,蕭陽和夏欣回頭看去,未曾向前打擾。
故去常相思,回首何處尋?
親人離世的悲哀,終將長久伴隨。
今日的蕭陽何嘗不是如此,往往憶起,將心刺痛,始終都不曾有過改變。
夏欣雖未曾且身體會,可見證人世萬般沉浮,生離死別,又豈會不明白其中的悲苦至深。
時光靜靜消逝,凡間的那輪大日逐漸沉落於天幕盡頭,兩隻雁鳥遠遠飛越蒼穹,那驟然響起的尖銳啼鳴,好似驚破山河的哀咽,讓這風中暮色,更顯蒼涼。
待到山腰四周開始昏暗,蘇誠伸手抹去臉上殘留的淚痕,起身來到蕭陽夏欣身邊,輕弱的聲音附著些許嘶啞,“師父師孃,我們走吧。”
兩人各自無聲微笑,拉住他的一隻手,看向遠處那個已經燈火通明的鎮子。
月光照拂大地,古樹迎風而鳴,三道身影緩緩消失在矮山之上,而後方那座墳冢,也漸漸被夜幕下的黑暗吞噬。
風鈴清響,燈火溫和,初臨晚時的風鎮中,依舊有不少人在外行走。
或狩獵歸來,風塵僕僕,或飯後閒聊,四處散步,或孩童吵鬧,你追我趕,或往家去,慢慢悠悠。
然而,他們卻沒能發現,此刻的身邊,正有三道人影無聲而過,明明近在咫尺,又彷彿相隔永恆,行走在同一片天地下,如是兩個世界的人。
月光輝映下的巷子很是亮堂,穿過這裡,即見舊景。
藤蔓蜿蜒的竹柵欄,一寸見方的小庭院,老舊簡陋的木屋,是為蘇誠的家......
一切還是曾經,一切不再當初,木屋依舊,人去成空,徒留無盡清冷與死寂。
此刻,莫說是蘇誠,縱使蕭陽都感覺到一陣恍惚,故地應如是,獨不見昔年採藥爺孫倆。
“咯吱...”
解開繩鎖,柵欄門開,方才走進兩步,蘇誠驀然跪地,兩眼淚水如雨而下,幾聲嗚咽後,大哭出聲。
只是在蕭陽的生命界域中,無人可知,這晚此地,曾有人肝腸寸斷,撕心裂肺。
“唉......”蕭陽輕聲一嘆,只覺一陣酸楚席捲,蹲下身來,一手輕輕抓住蘇誠肩膀,任由他就這麼放聲去哭。
未知其苦,何知其痛?
過往利刃穿心而過,直叫人痛徹心扉,此刻任何安慰盡皆徒勞,蒼白無力。
夏欣獨自移步,來到木屋前,輕輕推開那扇彷彿即將腐朽的木門,月輝傾灑而入,舉目冷清。唯一值得一提的是,雖說蘇誠爺爺遠去,蘇誠數年未歸,但這屋內卻是塵埃不染,乾淨整潔,應當常有人打理。
當佈滿歲月刻痕的木門重新闔上,夏欣轉身向前,看著地上的兩人,緩緩說道:“世事萬般不免離別,心向前方才是人生。”
蕭陽聞言沉默不語,而蘇誠的哭聲也逐漸弱勢了下來,對於夏欣,他始終是尊言如天命,不敢有絲毫違背,畢竟連師父都那麼怕,自己就更怕了,當然,怕是一方面,徒兒聽師父師孃的話,本就是理所應當,就如孩子聽父母的話,晚輩聽長輩的話。
最終,蘇誠擦乾眼淚,止住哭聲,而蕭陽和夏欣,則陪他坐在木屋前,直到天亮。
雲端上,往前看,是一抹修士化作的遁光,似閃耀蒼穹的長虹,燦爛而優美,往下看,是一個靜謐的小鎮,於晨光中外出的眾生,渲染著世俗的諸般氣象,平淡而祥和。
蕭陽眸光一轉,在某座府邸門前發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正是風鎮鎮長———馮平。
亦如當初,還是身著那件黑色大褂,只是數年不見,他頭上髮絲的蒼白更甚,瘦弱的臉龐也在歲月中留下了更多痕跡,分明還是中年,卻已顯得如此老態,終究是為風鎮操勞太多,心力耗盡。
“歲月催人老,盡在紅塵中。”蕭陽輕聲感嘆,未打算去驚擾這位日日奔波於風鎮內外各處繁雜瑣事的鎮長,因為沒必要,輕輕地來,輕輕地走,無需掀起波瀾盪漾。
凝聚在天幕極高處的那朵白雲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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