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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顧靈槐回答,顧香茉自己就明白了。
她是怕給顧香茉再添負擔。
剛開始那會兒,顧靈槐還以為她的月經只是一時不規律,再過一段時間就會來了。因為當時很多女同學都有類似的毛病,所以顧靈槐也沒當回事。
甚至頭幾個月的時候,她還挺高興的,覺得自己少了一樁麻煩。
可是漸漸地,顧靈槐就覺得不對勁了。
當宿舍裡的女同學抱怨她們的大姨媽會傳染之後,顧靈槐突然心裡一咯噔,發現自己差不多已經一年沒有來過。
她想過去醫院檢查,可是才和朱麗婷提了一句,朱麗婷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問她是不是懷孕了。
顧靈槐趕忙說沒有,可朱麗婷卻不依不饒,逼問她是不是不好好上學,在外面和男同學亂搞。
顧靈槐羞赧至極,根本不知道如何應對媽媽不著邊際的拷問,只能匆匆結束談話。
那個時候,她不是沒想過找顧香茉幫忙。可是顧香茉那時候正在籌備婚禮的事情,二姐本來就沒有什麼嫁妝,顧靈槐就想著,自己不能再做二姐的累贅了。
這件事情,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平日裡顧靈槐不會時時刻刻地想起自己的這個毛病,可是隻要一想起來,她的心就像泡在冰冷的水缸裡一樣,滿是絕望。
但絕望過後,顧靈槐又覺得,或許這樣也挺好。
她從出生開始,就是在父母的冷漠與白眼中長大的。從來沒有得到過愛的孩子,又怎麼懂得該如何愛人呢。
或許,她就天生適合做個孤家寡人吧。
“都怪我,都怪我……”顧香茉看著默默掉眼淚的妹妹,心疼得不得了,“要是我細心一點,早點發現就好了。要不是我是個文盲,賺的錢少,你也不會瞞著不告訴我。都怪姐姐……都怪姐姐……”
顧靈槐連忙搖頭:“不,姐,這怎麼能怪你呢?這就是我的命,我誰都不怪。”
“小槐,我苦命的小槐,”顧香茉心疼地看著她,“你那時候還那麼小,就一個人扛了這麼多心事,你怎麼承受得了啊!”
“沒事兒,姐,都過去了。”顧靈槐擦擦眼淚,擠出個笑來,“我打算週末再找一份家教的工作,等有錢了,就能去看病了。”
“傻丫頭,還找什麼工作呀!你這病八成就是累出來的!以後別讓自己那麼辛苦了,姐姐賺錢養你!”
顧香茉一想到她的工資卡終於捏在自己手裡了,就覺得十分有底氣。雖說她賺的不多,一個月也就兩千多塊錢,但是從她十四歲出來做工開始,錢就把在朱麗婷手裡。結婚之後,工資卡又交給了丈夫。活了這麼多年,竟沒有一天為自己做過主。
以前她以為大家都是這樣的,還不覺得什麼,現在才知道過去的日子過得有多窩囊!
“姐,案子才立案,那三萬塊還不知道用不用還呢,你先別……”
顧靈槐話音剛落,忽聽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她以為是傅城錚,身子瞬間僵硬,不敢回過頭去看。
誰知卻聽顧香茉在旁說:“磊子,你又來了啊!”
“嗯,香茉姐,我來看你了。”時磊把水果放到一旁,正要和顧靈槐打招呼,卻見她滿臉是淚,把他嚇了一跳。
“小槐,你怎麼哭了?”
顧靈槐剛想說她沒事,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關你什麼事,小槐是你叫的嗎?”
☆、石頭哥哥
第二十六章石頭哥哥
時磊一愣, 疑惑地看向來人,問的卻是顧靈槐:“小槐, 這是……?”
顧靈槐抹了把眼淚,語氣有些冷淡地說:“幫我姐轉病房的朋友。”
“原來是你。”雖說傅城錚剛才出言不遜,但時磊卻並沒有和他一般見識, 反而對他伸出手十分友好地說:“你好,我聽小槐說起過你。香茉姐的事情真是麻煩你了。”
傅城錚討厭死了他一口一個小槐, 更討厭他用這種男主人的態度和自己說話。
他是小槐的什麼人?不就是一鄰居家的小孩嗎?他有什麼資格替顧靈槐謝他?
這個時磊的手,他根本就不想握!
顧靈槐看到傅城錚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下時磊的面子, 心裡對時磊內疚極了。她拉了拉時磊的手臂,輕聲寬慰他說:“石頭哥, 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他這個人沒有禮貌慣了。”
時磊溫和地笑笑,點頭說好,一副寬容大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