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已經是在要他的命了。
謝瀾曦無奈的苦笑著。……
阿苒正在做夢。
夢中的她才六七歲,阿爹給她做了個鞦韆,阿黃伏阿爹腳邊,睜著一雙溼漉漉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個只要輕輕一推就會來回晃動的怪物。阿苒高高蕩起鞦韆,一面咯咯笑著。她玩了好一會,發覺身後一直沒動靜,便回頭望去。阿爹的面目已經有些隱隱模糊起來,但能感受到他悲傷的眼神。
阿苒有些不安,停下鞦韆,怯生生的問:“怎麼了?”
阿爹並不理她,轉身就走了。
阿爹為什麼不理她?阿苒疑惑的想著。
是了,她一定是做錯了事,惹阿爹生氣了。她有些沮喪,想站起來追過去,但以阿爹的脾氣,一定會讓她自己想清楚錯在哪裡,才肯同她說話。想到這裡,她又慢慢坐了回去。
她到底做了什麼呢?
少女努力的思索著,忽然阿黃朝她搖了搖尾巴,湊上來舔了舔她的手指,她疑惑的張大眼,只見阿黃也轉身追著阿爹去了。
可阿黃和她一起長大,是絕對不會離開她的。
她心中大急,剛想要站起,那鞦韆卻自己蕩起來,讓她不由雙手緊握,尖叫道:“阿黃!停下,快回來!”
那鞦韆月蕩越高,她只能緊緊抓住扶繩,又怕又急,眼裡都蓄滿了淚水,幾乎下一刻就要崩潰大哭起來。可就在她從鞦韆上跌下來時,一雙手接住了她。
她看不清那人的長相,只覺得他有一雙非常好看的手,手指修長而優美。那人將驚慌失措的阿苒抱在懷裡,溫柔的撫慰著她,讓她覺得又安心又溫暖。
……
謝瀾曦睡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喝了藥,加上阿苒的刺激,反而讓他難以入眠。他自從傷了眼睛,對周遭一切極為敏感。比如說,阿苒回來的時候,屋子裡沒有阿黃的氣息。雖然她沒有說什麼,可是他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對勁。
一定有什麼事發生了。
阿苒像小貓一樣蹭在他身邊,她睡著的時候,特別安靜。偶爾翻身時,髮絲拂過他的肩膀,似是在撥弄著他的心絃。直到他感到一陣微微的震動,身畔的少女似是陷入了噩夢,竟然開始瑟瑟發抖。然後他聽到她驚恐的尖叫:“阿黃!”
少女似是在夢中小聲啜泣著。
謝瀾曦生性溫柔,即使此時他還不能動彈,卻仍想伸手攬住她。他吃力的抬手,儘可能溫柔的撫摸著她光luo的脊背。一下又一下,溫暖的掌心燙貼著少女的肌膚,直到對方漸漸安靜下來。
就在他以為已經睡去的時候,她似在低低的夢囈:“你是誰?”
……
阿苒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菀蕪雪芝的功效果然神奇,僅僅過了一個晚上,謝瀾曦不僅體熱已經褪去,就連傷口的疼痛也減輕了許多。阿苒取下他臉上覆著的雪芝殘條,原本雪白的肉芝,已經枯萎成了深灰色,就像燃燒盡生命之後,只留下黑色的灰燼。他臉上的那道傷疤早已結痂,翻起來的肉顏色淡了許多,不再如昨夜那樣猙獰。
阿苒從玉匣裡僅剩的幾縷菀蕪雪芝中,挑了一條看起來還沒有完全風乾的肉芝,小心的敷在了謝瀾曦的臉上。玉匣對菀蕪雪芝的儲存,並不比木匣好上多少,但總算會稍微新鮮一點。
經過了一ye的休養,謝瀾曦的精神明顯好了很多。他一直很安靜,等阿苒纏好繃布,才輕聲道:“多謝。”
阿苒有些不開心:“你總是這麼客氣,但是太客氣了,我不喜歡的。”
謝瀾曦有些歉意道:“對不住。”頓了頓,又道,“下次不會了。”
阿苒嘆了口氣,悶悶道:“不是你的錯……其實,是我自己不好,遷怒給你了。”說到這裡,她的眼眶忍不住又紅了。
謝瀾曦早已猜到了幾分真相,他心知阿黃與她相依為命多年,必然如親人一樣。若是因自己出了什麼三長兩短,這個叫阿苒的少女不知該有多傷心。
他生性溫柔,與阿苒相識不過一兩天,全是阿苒盡心盡力的付出。此時心中越發的內疚,無奈有心無力,什麼也無法替她做到。
只有一個聲音心底不斷的迴響: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為什麼?
可他問不出口。
……
阿苒替他簡單洗漱一下,又將自己快速收拾好,這才去廚房準備兩人的早餐。她對廚藝實在沒什麼天分,翻來覆去就是這兩樣,梗米粥和梗米飯。秋天的時候倒是獵了不少獐子野兔山雞,自己吃不完,攢了一些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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