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屐,肩上簡簡單單披了一件鶴氅,竟似絲毫不畏寒冷。
桓蕸之久聞吳王大名,未及弱冠之身便紮根西北苦寒之地,軍紀嚴明且治理有方,近十年來大晉與魏秦、梁周兩國一直相安無事,不得不說也有吳王一份功勞在其中,這也是皇帝不願動他的理由之一。桓蕸之畢竟年少,對吳王這等認為難免會存在憧憬。他原以為吳王必然身長八尺虎目劍眉,沒想到竟然是如此一派閒雲野鶴之風。這般品貌若是放在平時,桓蕸之見了必定擊節讚歎。只可惜對方剛剛折了母親的臉面,桓蕸之心中五味陳雜,臉上便有些尷尬。
南康可沒他想得那麼多,只冷笑道:“聽說你將本宮的人剝了衣裳吊在樹上?”
司馬蔚還未說話,那雙胞少女便嘰嘰喳喳開始告狀。
這個道:“公主有所不知,那人好生無禮,進來就踹王爺的門。”
那個道:“可不是?在王爺面前還自稱是爺爺,還滿口汙言穢語。”
這個又道:“聽說他之前就在院子裡嚷嚷著要讓大夥兒都滾出去給公主騰地方。”
另一個趕緊說:“這大冷天的,外面又這麼黑,公主心地善良,才不會讓他做出這種事,一定是刁奴仗勢欺人。”
這兩人聲音清脆,你一言我一語,將殷大說話的語氣都描述得惟妙惟肖。說罷,才彷彿驚覺自己無禮似的,齊齊伏下身子以額觸地道:“婢子無禮,請王爺恕罪。”竟然絲毫不把公主放在眼裡。
南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還是桓蕸之立在背後冷聲道:“阿舅的人果然好禮數,我母親與您說話,她們居然敢插在中間長篇大論。”
吳王點頭道:“你說的很是,這兩個不知好歹的丫頭就送給你了,要殺要刮隨你處置。”
那兩名少女立刻嚇得臉色發白,連連一頭觸地,磕著額頭都紅了,看起來就跟兩隻紅著眼圈的小兔子,在風中瑟瑟發抖,越發讓人看了不忍。就連南康自己的手下也覺得是殷大咎由自取,丟了公主的臉。
桓蕸之臉色一變,正要上前,又聽吳王意味深長道:“我忘記了,蘭卿也長大了。阿吳阿越皆是處子,憐香惜玉也是可以的。”
他一副長輩為你好的表情,只能讓桓蕸之怒目而視,原先那點仰慕之心早就煙消雲散。
南康也不是傻子,抬手止住兒子,目視吳王道:“長者賜不可辭,即使你阿舅相贈,你就收下吧。回頭看哪個家奴順心,賞了她們就是。”她這話一出,收下僕役皆喜形於色;那對姐妹花則臉色慘白,伏在地上幾乎昏死過去。南康話鋒一轉,又道,“只是不知道阿螭不在自己封地上,跑到京城來做什麼。藩王非召不得私自入京,可不要在御史臺落下什麼話柄啊。”
吳王笑道:“這不是在這裡等著聖人召見麼,不然孤也遇不到阿姊。”
南康哼了一聲,道:“你小子倒是乖覺,前幾年聖人召你回京,怎麼不見動靜?”她頓了頓,目光在他身上打了個轉,微微一笑,“啊,本宮知道了。父皇與母后一直擔憂阿螭的身體,這麼冷的天還穿的這麼精神,想必阿螭身體已經大好了罷。”吳王早些年一直稱病,拒不回京,現在可不讓她抓住把柄了。
吳王嘆了口氣,又搖了搖扇子苦笑道:“這事說來話長。孤初到西北那幾年,年少氣盛,不小心中了奸人暗算,導致熱毒纏身。養了這麼多年,天氣一熱還是生不如死,只有在現在這種天才稍微好一點。越往南邊走,人就越不適應。孤這輩子大概註定得呆在西北了。”
南康見他說的煞有介事,心裡卻全然不信,嗤之以鼻道:“什麼熱毒如此霸道,難道連京中的太醫都治不好?若是你早幾年回京,沒準現在早就好了。”
吳王避而不答,只是笑道:“阿姊說笑了。之前實在是出於無奈,現在身子稍微好點,想想孤年紀也不小了,內宅也該有個人操持,就想請太后與聖人賜個婚。”
南康聽到賜婚二字,心中不由一動,臉上也露出些許笑容來:“不知阿螭想要求娶的是哪家的貴女?”
吳王將摺扇一收,微笑道:“自然是琅琊王家。”
這個答案也在意料之中,當時流傳一句話,王與馬共天下。馬固然是司馬家,王則指的是琅琊王家。王氏女天下聞名,吳王身份尊貴,要娶妻自然首選王家。
南康道:“我記得阿螭原先十分厭惡世家,莫非現在轉性了。”
吳王嘆了口氣道:“這倒不是。若是尋常女子也不是不行,只要她容貌絕色,天下罕有,孤也是肯的。這不是尋不到麼,只能將就一下,隨便選個門第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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