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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極冷的冬天,他失去了一切,只覺得人生一片灰暗,一心只想求死。就在他跌跌撞撞的走上望天崖,想要跳下去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一個奇裝異服的少女,嘴裡叼著一朵菀蕪雪芝,正從懸崖下順著荊藤攀上來。何無風與她面對面撞個正著,那少女一臉茫然的望著他。僅僅一眼,她卻彷彿是誤入凡塵的仙子,重重的撞進了他晦澀難言的心扉。
阿苒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阿爹不願意下山,如果何意所言不虛,那麼大致就能解釋的通了。只是她還不能確定對方是敵是友,如果何氏劍門真的只能有一個傳人,他很可能不會放過自己。阿苒咬牙道:“你說過,不論輸贏都讓我走的。”
何意見她一臉緊張,淡淡道:“我說過暫時不會殺你,但下一次可不一定。你最好祈禱不要再遇見我。”他一面說著,一面走向陷入昏迷的司馬珏,身後的大氅將少年裹住,如同一隻黑色的大雁,一閃便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夜色中。
阿苒背後全是冷汗,何意是吳王身邊的人,吳王肯定是要進京的,她如果想要保住性命,去謝府報信求救之後,就得趕緊躲起來。阿苒又累又痛,一步一步挪到驛馬邊上。事已至此,再多想也無用。她翻身上馬,此時夜裡的寒風吹的她脖子涼颼颼的,只希望天亮之前不要再出什麼么蛾子。
何意將司馬珏平安的送到了誠郡王府的人手中。回去的時候,唇角卻帶著淺淺的笑,連平然告訴他吳王要找他問話也不假思索的拒絕了。平然知道何意極受吳王重視,甚至可能威脅到他在吳王心中的地位,但他並不敢為難何意。對方出自號稱天下第一劍的何氏劍門,劍術出神入化,至今無人能敵。這樣的高手,吳王招攬還來不及,平然哪裡敢得罪?據說何意投入吳王門下唯一的條件,就是想借用吳王的訊息網幫他尋人,一旦尋到就立即退出。這幾年來始終沒有結果,平然心裡簡直比何意還要著急。他跟了吳王十多年,知道吳王是個怎樣的人,雖說茫茫人海中,想要找一個不知名字年紀相貌的少女確實有點困難,但吳王擺明了是想拖著時間潛移默化將何意收服,到時候暗衛統領的位置又怎麼可能輪得到他?何意於平然,就像是一根肉刺,時時刻刻都礙著眼,扎著心,偏偏他卻無能為力。
就像巨龍不會在乎螻蟻的心思,作為何氏劍門的正式傳人,何意隨時都得做好面對天下劍客挑戰的準備,平然那點小花招他從來就沒放在心上。
何無雪眼高於頂,挑選的弟子個個都是資質上乘的良才,何意更是其中的天才。何無雪門下八個弟子,只有何意一個人活了下來。出師至今決鬥無數次未嘗一敗,他原以為這樣枯燥乏味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
直到一日,師父病危傳信。等到他趕回師門時,剛剛夠見她最後一面。何無雪早先的美貌早已隨著時間流逝而消退,乾枯的臉上看不出喜怒,聲音也十分沙啞。她將掌門令牌交到了何意手上,喘息著說:“我前些日子才得知,你師伯去世了,只剩下一個女兒。在這世上,何氏劍門活下來的人只有你我二人。眼下我時日無多,只有一件事讓你去辦。”
何意不動聲色問:“殺了她麼?”師父當初追殺大師伯,就是怕他另尋傳人,壞了師門的規矩,只可惜女人家到底心軟了一些。
何無雪那雙乾枯的手緊緊攥住了何意的衣角,眼神兇狠的盯著自己挑中的嫡傳,咬牙道:“殺了她,當然是殺了她!”何無雪劇烈的咳嗽起來,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角。何意沉靜的望著記憶中嚴厲陰狠的師傅,不知何時起,她的頭髮竟然花白了大半。再抬起頭時,何無雪已改變了主意,眼裡閃著奇異的光,臉上的笑容有些陰森,一字一字道,“不,你不能殺她。相反的,我要你娶了她,然後‘好好的’照顧她一輩子。”
何意當然知道師傅口中的“好好的“是什麼意思。何無雪門下的弟子都是單名,按“瑰意琦行,超然獨處'1'”八個字排序。何瑰比何意大了將近十歲,性子溫和敦厚,師父曾說他有點像大師伯。何意入門時只有三歲,當時何氏劍門內除了師父就只有何瑰,他幾乎是何瑰看著長大的。師徒九人中,何意對何瑰的感情最深。他還記得那天早上,新來的小師弟何處懵懵懂懂的問師傅大師兄去哪裡了。何無雪摸了摸他的腦袋,亦是如此這般微微一笑,柔聲道:“你大師兄違反了門規,為師只能‘好好的’教導了他一番。”
等到何情的屍體被發現時,肉身早就被禿鷲吃了個乾淨,只能從四肢的斷骨依稀可以看出,他死前是何等的慘烈。自那以後,但凡師傅說“好好的”,她笑得越甜蜜,就意味著被對待的那人會死的越慘。
何意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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