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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該怎麼辦？怎麼辦？

“怎麼？還是難以下決心嗎？”面對她的沉默，他似乎有些失望，想了想，又提議道：“既然你這麼為難，那，就讓老天爺幫我們選一次如何？”

“老天，怎麼幫？”

他笑著看向那不遠處的教堂，嘴角牽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聲線悠悠，卻異常自信：“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你看，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牧師也不應該還在教堂裡，如果我們現在過去，真的能遇見有人，而恰好他就是牧師，你就不許再逃避了，好不好？”

“可是，如果沒有遇見牧師呢？”

明知道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很煞風景，可她還是不經大腦地吐了出來，話一出口，蘇戀便後悔了，其實，就當是個期待不好嗎？為什麼一開始就要想到不好的那個結果？她總是這麼沒情調，也不怪他總是罵她笨了。

他似也被她的話問到了，愣了很久，才又怔怔道：“那我們就當先預演一下結婚的過程好了。”

“不會吧？”

“太會了。”

大笑之餘，宋天銘輕輕拉起她的手，朝著他嚮往的方向，快樂地向前，再向前。她覺得，自己好像又被他下套了，可是這一次，為什麼她覺得這個套下的讓她很開心？

是啊！就讓老天爺來為她做決定好了，是走，是留，是嫁，是躲，全憑命運一霎那。而現在，似乎是她該跟著他的腳步，去見證奇蹟的時刻了。

老天爺！請你開開眼。

靜立於教堂前，蘇戀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都無洗平復狂跳著的心，就要走進去了，如果，裡面真的沒有人，如果，裡面有人沒牧師，如果……

她不敢去想，只能期待，用心期待。

手牽著手，宋天銘與蘇戀互視一笑，終於，滿懷希望地走進了那個或許可能會主宰他們未來的教堂。緩步踏足，教堂內光線幽暗，給人一種神秘的宗教氣氛和肅穆感，伴隨著他們輕越的腳步聲，壓迫感也愈漸濃烈。教堂內部的裝飾主要是壁畫和雕塑，這些雕塑形象都與建築結構渾然一體。新式的羅馬式雕塑具有古代雄渾的氣魄，變形誇張的手法，又不同於古代的寫實風格，讓人看著遍體生畏。

四下環顧，除了安靜的雕塑以外，除了她們，似乎再無外物，蘇戀晶亮的眸子幽幽暗了下去，空曠的教堂，別說牧師了，甚至連個人影也不見，心頭一緊，蘇戀的腳步也堪堪停了下來。

“看來，我們來的太晚了。”

或許，就連蘇戀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真的因此而失落了，說好了不要期待的，說好了不要渴望的，可是，當虛幻的夢境隨著她們的進入而破滅，她還是難過得想哭。

看著她漸漸蒼白的臉，宋天銘的心頭同樣失落：“很失望嗎？”

不想讓他擔心，她故意仰起小臉，半開玩笑地問：“我如果說我不失望，你會不會很失望？”

“會。”

“……”

她沒有想到，他竟如此坦白，更沒有想到，他的坦白竟如一把尖刀，生生刺入了她的心臟，讓她每一個收縮都在疼。是啊，就連自己都失望了，他又怎麼不會更失望？

轉身，宋天銘扳過她的身子與其面對面，順手摸出了另一個紅絨的小錦盒，誇張地在她眼前晃了晃，笑著對她說：“不過，我還是帶來了這個，就算沒有人為我們見證，就算沒有人為我們祝福，至少，我們還有彼此，不是嗎？”

蘇戀笑得勉強：“這算不算是，自欺欺人？”

“那麼，你願意自欺欺人一次嗎？”

他的眼神那樣深邃，一如浩瀚的大海，深深地，深深地將她陷入，一點點消磨著她的意志，她知道自己還不夠堅定，只是，面對這樣的宋天銘，她還有能力拒絕嗎？

答案是否定的，明知這一切是夢，但她仍舊不忍從夢中醒來，所以，她望著他，情真意切：“我…願…意。”

他緊繃著的臉孔，終於釋然開來，有如陽光衝破了霧霾，在海面上亮出最耀眼的華光。長手一攬，宋天銘忘乎所以地將她攬入懷中，激動到連聲音都在顫抖：“小戀，天知道我有多怕你說不願意，天知道，你這三個字對我有多重要，小戀，謝謝你，謝謝你願意嫁給我。”

“……”

激動到流下淚來，明知這不是真正的婚禮，可她還是情難自禁。從她認定他的那一天開始，她就知道除了這個男人以外，她再不會愛上其它人。可是，她卻從未想過有一天能真正嫁給他，雲與泥的差別，飛鳥與魚的距離，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