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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就這麼巧,讓他遇見了她。
“你將來一定會是一個很出色的國王。”溫瞳撫摸著手裡的徽章,彷彿那是他將來的功績,她由衷的笑著,“你的臣民也一定會很幸福。”
洛熙沒有說話,眼神有些黯然。
對他來說,做國王並不是他的志向所在。
如果他不是皇子,他情願到邊遠的山區去支教,可是,他的肩上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由不得他任性。
就像六年前一樣,他想要照顧自己心愛的女孩兒,卻連最基本的保護都不能夠給她。
想想那時候的自己,真的很沒用。
他寧願沒有出生在皇室。
兩人都沉默著,一時沒有說話,只是不斷翻弄著手裡的徽章。
突兀的鈴聲打怕了這份沉默,溫瞳抱歉的說:“我去接個電話。”
她走到窗邊,有些發怵。
“你人呢?”那邊是北臣驍接近質問的聲音。
“考察啊,這不是你吩咐的工作嗎?”溫瞳回答的理直氣壯。
“你現在立刻回公司。”他的命令口氣令她十分窩火。
可是,她也不能跟老闆頂著幹,只好草草的答應,“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洛熙隨意的問:“要回去了?”
“嗯,老闆急招。”她無奈的晃了晃手裡的電話。
“我送你。”他將散亂在床上的東西收好,她急忙走過去幫忙。
匆忙中,兩人的手指碰上了同一個徽章,一股熱熱的溫度在彼此的指間瀰漫開。
她纖細一屈,自然的想要避開。
他卻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一點一點的握進自己的掌心。
她的小手柔弱無骨,還記得第一次握到她的手,他興奮的一夜沒睡。
一黑一白,黑包裹了白。
一剛一柔,柔克制了剛。
他凝著床上的兩隻手,呆呆的失了神。
“洛熙。”溫瞳輕聲喚他。
他猛地回過神,手卻沒有鬆開。
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懵懂的少年,遇到愛,他會用力去愛,他已經放手了一次,這一次,他不會再輕易放開。
他將她擁入懷裡,緊緊的抱住了,尖尖的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她太瘦,那骨頭硌得他有些絲絲拉拉的疼。
他說:“溫瞳,我們在一起吧。”
溫瞳笑著看著窗外的一片廢墟,彷彿是她此時空洞洞的心靈。
她說:“洛熙,我還要去接兒子。”
他忽然就愣住了。
臉上的表情交錯著震驚,疼痛,甚至是一種無望。
他的手忽然就僵硬的垂了下來,垂在身側,緊緊抓住了褲線,那緊握著的拳頭,浮出一根根青筋來。
溫瞳站在他的不遠處,仍然是笑著的。
可是,她的心卻苦澀的彷彿是吞了黃蓮。
洛熙,抱歉,六年前,我不能答應你,六年後,我還是讓你失望了。
我這樣的女人,有著灰暗的過去,只會帶給你無限的災難和恥辱。
你是那樣乾淨,乾淨的像是絹布,你的出身是那樣的尊貴,尊貴的不能受到一絲一毫的玷汙。
我們之間,只能止於普通朋友,稍有逾越,便是萬劫不復。
你心裡也知道的,對嗎,洛熙。
洛熙眼睜睜的看著她推開門,纖細的身影消失在廊角,彷彿是一片葉子,被風吹落下枝頭。
他跑到窗前,看到她從那扇被破壞掉的大門走出去。
一頭長髮垂下來,卻掩蓋不住她微微挺起的脊背。
他忽然想起六年前,她孤零零的守在這所空蕩蕩的別墅裡等待的身影。
那身影該有多麼的悲傷和寂寞。
他一想,鼻子就開始發酸。
他追出去,腳步有些不受控制的急促,下樓梯的時候甚至差點一頭栽下去。
可他什麼也不顧了,只想追上她。
什麼皇妃一定要是處/女,什麼皇族的妻子一定要出身貴族。
他才不管這些狗屁規矩,只要他做了國王,那些還不是他說了算,他想改就改,想廢就廢。
他第一次覺得,做國王有著這麼重要的意義。
一出門,迎面碰上一道牆一樣的身影。
盡職盡責的榮軒杵在那裡,模樣還是恭恭敬敬的。
“殿下,六殿下讓我接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