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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
電話那頭周淮揚的聲音壓抑又急切,周世珩整顆心都要糾結在一起,不好的預感像潮水一樣迅速將他的心智吞沒,他呆在那裡一時間竟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然後就聽那頭說道:“浩揚踢球時被人撞到鼻子,血流不止。”
“我馬上過來。”因為慌亂,起身時桌上的檔案都被掃到了地上,他也沒顧上回頭看一眼,抓起外套,整個人已經衝出去。
人生有時候真的是,你害怕什麼偏偏就來什麼。
周世珩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醫院去的,這個商場上雷厲風行的男人走在醫院的走廊裡時,頭一次體會到一種四肢無力,腿腳發軟的感覺。如果你的人生從沒有感覺到天崩地裂,那是因為遭遇到的打擊還不夠大。
“四叔。”周淮揚匆匆走過來,手裡拿著一張血液化驗單,把單子展開給他看,“白細胞高出很多,血小板異常,紅細胞和……”
“確定是那個病麼?現在能確定麼?”周世珩立刻打斷周淮揚的話,那些專業名詞之類的東西他已經無暇去聽,他要直接的答案。
“不能,要做過骨穿刺才能確診。”周淮揚如實回答。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以浩揚的症狀十有八*九是這個可能性了,不過無論是作為親人還是作為一個醫生他此刻都不想過早下結論。
周世珩很直接地問:“什麼時候能做?”
“明天吧。”周淮揚語氣略顯無奈。
周世珩點點頭,“你安排,我去看看浩揚。”
浩揚靠在床頭,手上打著點滴,一邊鼻子裡還塞著棉花球,這副鬼模樣是完全沒有形象可言的。看到他爸,他抽了抽嘴角,本來想擠出一個笑容的,結果他發現他根本笑不出來,不但笑不出來,他的眼眶還有發熱發脹的跡象。
周世珩坐在床沿邊,父子倆還是頭一次像現在這樣面對著彼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過了會他意識到自己應該說點鼓勵孩子的話,開口:“不要擔心,你會沒事的。”
浩揚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剋制著眼裡又酸又脹的感覺,“我是不是得了和媽媽一樣的病?”
“還沒確診,你不要多想。”周世珩拍了拍兒子的手,站起來,雙手放進褲袋,儘量平和著語氣,“就算真的是你也不會有事,不過是骨髓移植而已。”
不過是骨髓移植而已。呵,說得輕巧,好像這是多麼容易的一件事情,殊不知茫茫人海能配型成功的有幾人?配型後能如期回覆的又有幾人。然而作為父親,他現在只能這麼寬慰自己的兒子,儘管他心裡已經像掉進冰窖一樣,冷得心臟都收縮起來了。
沈巖一直睡到下午四點才起來,她想大概是上午逛街真的累到了,要不然怎麼連他走了都沒聽見呢。
她起床洗漱過後到樓下和張嫂一起準備晚餐,晚餐很豐盛,畢竟週末大家都在。生活中有些小感動是隨時隨刻的,比如大家一起吃飯,很尋常的事情,跟喜歡的人一起,都會變得很有意義。
天很快黑了,周世珩和浩揚都沒有回來。張嫂告訴她浩揚出去踢球了,這個時間點應該回來了吧,難道跟同學去聚餐了。
她拿出手機給周世珩打過去,響了一陣才接通,“我不回去吃了。”那頭回答說,頓了下,輕聲說道,“我現在在醫院。”
周世珩回來時已經快半夜了,沈巖卻沒有睡,他進房間時她立刻就醒了,坐起來靠在床頭望著他。
周世珩的臉色有輕微的疲乏,一邊解襯衫釦子一邊對她說:“怎麼還沒睡?”
“浩揚……”沒事吧?她想問,可是這會兒說這些似乎沒什麼意義,所以短暫的停頓後,她說道:“我去給你放水。”
“不用,我自己去,你快躺下。”周世珩說著轉過身走進衛生間。
快速地衝了個澡,出來時拿著毛巾擦拭頭髮,見沈巖還靠在那裡,他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把毛巾甩在椅背上,坐過去抱住她。
堅硬的下巴抵在她柔細的脖子裡,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像尋求安慰的小動物似的,不帶一絲情*欲。
男人的這個舉動令沈巖一陣心酸,肩膀上不時傳來他呼氣的聲音,時輕時重,她知道這個男人此刻心裡肯定充滿了未知的恐慌,儘管之前在電話裡他說得很輕鬆。
抬手環住他的身體,手掌撫摸著他的背部,輕輕的,柔柔的,像在安撫他一般,“還沒有確診,你不要擔心,也許不是這個病。”
周世珩用力地回抱了她一下,然後鬆開,“沒事,先睡吧。”
一夜眠淺,第二天兩個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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