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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眉這個名字曾經一度是這個家裡的禁忌,若不是忍無可忍,周老太太也不願提起這個名字。
周世珩的眉眼瞬間冷下來,“都過去了。”十六年了,還有什麼不能磨滅的呢?
“既然過去了,為什麼這麼多年放不下?”周老太太期待地望著他。
周世珩什麼也沒說就出了房間,他連晚飯都沒吃就回去了。
老太太在房裡哭了一場。有些事也許是她做錯了,可是林如眉都死了十六年,他怎能還這麼恨?
周浩揚受他爸連累沒有吃到奶奶家的保姆專程為他做的老鴨粉絲煲,心裡有點小鬱悶,可是看到他爸更加鬱悶的臉色,他還是選擇了閉嘴。
父子倆坐在後座,一時沉默。
過了會兒,周世珩摸出手機打電話,“晚上我不過去了,明天早上我接你出院。”
“沒關係,我明天自己可以。”沈巖回答。
周世珩不容置喙,“就這樣,我先掛了。”
“爸。”周浩揚開始多嘴,“大嬸出院你接她到家裡來住吧。”
周世珩猛地扭過臉,一瞬不瞬地望著兒子。
周浩揚瞅見他晦暗不明的臉色,嚥了咽口水,試探著說:“我是看著你跑來跑去的……挺累人不是。”
瞧,他是多麼懂事的孩子啊,這麼會為大人考慮的。
許久,周世珩不發一言,周浩揚無趣得扭開頭去。哼哼,不領情就算鳥。
窗外夜色正濃,情緒在心間翻湧。
林如眉,這個晚上他再一次聽見這個名字。
那是怎樣一段過往呢?
青春,張揚,桀驁不馴。
那個在學校門口的小餐館打工的小姑娘被附近技校裡一群流裡流氣的小流氓調戲的時候,他衝了上去。
打退了人家,他也掛了彩,小姑娘都嚇壞了,一個勁在他面前哭。
“哭什麼?”他很不高興地說道,他又沒掛掉。
“你流血了……”十七歲的女孩子現實裡還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
“男子漢流血不流淚。”說完他就走了。
後來他每次來吃飯,分量總是給得足足的。原本也沒什麼,不過他的同學老起鬨,感覺就越來越微妙了。
“你臉紅幹什麼?”出門時他忽然轉過身問。
女孩子的臉就更紅了,像三月嬌豔的桃花,粉嫩嫩的開在他心上。他身邊有不少女生圍著他轉,但是這個女孩子跟那些人都不一樣。
就像那開在深山幽谷裡不知名的小白花,純淨得沒有一絲雜質。
“你是不是喜歡我?”他惡作劇一般問。
她居然點了點頭。
“你喜歡我什麼呢?”他可不是個好學生,在學校裡也是老師們頭疼的物件。
“你救了我。”她很誠實地說,“你是個好人。”
好人最終的結局卻是害了她。
周世珩望著越來越沉的夜色,心裡漫過一絲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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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沒有睡好,第二天醒來太陽穴突突地疼著,周世珩還是一大早去了醫院。
“回君雅。”上車後,周世珩對著司機吩咐道。瞥見她異樣的目光,解釋了一句,“休息兩天再去上班,腿上的傷不比別的地方。”
沈巖望著他眼瞼下方的一片暗青,抿了抿嘴角,“最近很忙?”
“還好。”他淡淡地回答道。
她不再說什麼,伸手握住他放在膝蓋上的右手,周世珩捏住了伸進掌心的四根手指。
沈巖一下車就看到小區門口的牆角邊站著的那個人,她當做什麼也沒有似的,往大樓裡走。
“小巖。”張耀明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面前,“聽說你受傷了,我來看看你。”
“呵呵。”沈巖望著他,一陣冷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
張耀明驀地一愣,“小巖,是爸爸對不起你,你能給爸爸一個懺悔的機會嗎?”他滿是期待地問道。
沈巖的眼睛裡湧現出一股酸澀,可是她忍住了,這個男人不值得她為他掉眼淚。她吸了口氣,
說:“你要真想懺悔就去媽媽的墳前,或者你自行了斷去陰曹地府親自跟她道歉。”
“你以後不要再到這裡來了,我不想看到你,而且,我此生都不會原諒你。”
張耀明眼裡漸漸渾濁,還想再說什麼,周世珩拉開了他,“立刻在我面前消失。”他皺著眉,語氣很不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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